他抱着她去食舍,要碟子薄饼,法棍,和小碗羊奶。
“莱斯利先生,早安……羊奶是今天挤,用点杏仁,很新鲜。”
穿着白绸衫黑马甲侍者热情地介绍,等他看见盖亚怀里小羊脑袋,惊喜地睁大眼睛,“噢天,好特别小羊羔……”
柳余瞪他眼。
“噢光明神在上,它在瞪!莱斯利先生,您能告诉,您是在哪边买到它吗?也想去买只,噢,太可爱,心都要化……”
束小火苗就这从他指间冒出来。
小火苗往她脑袋上送,柳余吓得闭上眼睛——闭眼前,仿佛看见身上弹出层透明薄膜,薄膜将火苗挡在外面。
柳余立刻睁开眼睛。
薄膜不见,可幽蓝色火苗就是烧不到她。
她用小爪子好奇地碰碰,爪子就从火苗中间穿过去,像是穿过层空气。
他回以礼貌微笑。
柳余没精打采地躺在小被子里,两只小羊蹄抱着被子,只露出个鼻子呼吸。
心想着,逮到机会定要狠狠报复回去,可想到对方身份,又有点忧伤,看看那双湖绿色眼睛,心里又好过些……
“贝莉娅,变羊术没什不好。”
少年声音突然响起。
“这很正常。”
盖亚倒是就恢复,他用只小毯子将她裹住,抱在怀里走出去。
阳光散漫地落下,少年步子迈得也有些慢,晃晃,像是温暖摇篮。
柳余发现,自己又想睡觉。
这小破羊除吃,就是尿——
她不情不愿地抬起头:
“咩。”
“羊奶。”
碗羊奶递到她面前。
面对着几乎跟脑袋样大碗,柳余奋力往毯子里钻钻,
”啜泣声混杂在起,小羊羔·柳余羊眼睛都湿漉漉:她两辈子加起来,都没这丢人过……
好不容易浑身舒畅,还、还……
抖抖?
柳余:……
感受着温柔擦拭,她更忧伤。
“谢谢,您可以去市场上看看。”
盖亚朝侍者有礼地颔首,抱着小羊羔、端着托盘,走到角落。
柳余将脑袋往里埋埋,试图将整只羊都藏起来。
触角被轻轻碰碰:
“贝莉娅。”
“符合你要求,很安全。”
“……咩。”
可她更想把别人变成羊。
羊脑袋抬起,又有气无力地搭下。
盖亚却已经不再说话。
他声音仿佛悠扬琴音,优雅而迷人:
“当你变成羊,别人施加任何攻击,都无法对你无法奏效。当然,你也不能攻击别人。”
“咩!”
她才不想变成烤羊肉!
盖亚指间弹。
这时,肚子“咕噜噜”叫声。
少年似是没听见。
经过人纷纷喊:
“莱斯利先生,早安!”
“莱斯利先生,早安!”
羊脑袋往人怀里埋,屁股撅,怎也不愿抬起来。
“贝莉娅。”
“咩。”
贝莉娅死。
粉色羊耳朵半耷拉着,看起来蔫蔫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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