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,还是不听话点儿吧。”少女自说自话,指匹已看起来就很烈白马,“要这匹。”
“这匹脾气恐怕不太好。”
“可有你啊,盖亚。”她转过头,笑眯眯、又变成颗甜蜜果儿似,“会骑马,你陪着,有什关系?”
“你情绪,又变。”
盖亚道。
被神圈养人类,洗脑、填鸭式培养出来狂热信徒,对神来说是不是听话羔羊?
神会爱上个毫无主见羔羊吗?
她想起陈列在商店橱窗里洋娃娃,洋娃娃有白皮肤、有黄皮肤,有金色头发,有银色头发,有穿裙子、有穿漂亮小马甲——
如果你愿意话,他们可以每天对你重复百遍“爱你”,对你表达诚挚、逾越性命热爱。
可她只会把娃娃当娃娃,即使她有着优美人形。
“盖亚,走吧,去给挑匹马。”
“你看起来有点不安。”
去马厩路上,盖亚突然道。
柳余看看路边野草,她也在想个问题:
神,跟人,到底是不是个品种。
稳稳地系好最后颗扣子,带上帽子,整整:
“不怎办。”
“娜塔西,你人生在你自己。”
她手放到门把上,后面声音突然传来:
“贝莉娅姐姐,你怎会懂!你直活在万众瞩目里,他们都爱你,却看不到藏在阴暗里角落里……可路易斯看到,他把当做珍宝……”
毕竟他也想要活下去。可草,却不能把羊时亲近当成亲切,娜塔西,记得你自己。”
她轻轻拍拍女孩肩膀,在她越见苍白里,悄然走。
更衣室门外,身骑装少年在门边安静地站着。
大面积正红将他纯净点染出身烟火气,仿佛头顶生机勃勃太阳,他似是抬头,看着头顶天空,见她来,又往她看眼。
“贝莉娅。”
柳余已经让人将那匹烈马牵出来:
“盖亚,你要记得
“那想明白吗?”
“不,想不明白,”她停下脚步,“盖亚,你喜欢……听话点儿,还是不听话点儿?”
少年愣住。
他面上表情很少见,紧接着,漂亮眉目微敛:
“贝莉娅。”
眼前这个……
她又看眼这个过分美貌、初显承认棱锋少年。
“怎?”
他微微侧头。
“是,在想个很重要问题。”
柳余转动门把,头也不回地出去。
她做不谁救世主。
她连自己都救不。
树下少年转过头来,眉微凛,银发在光下闪烁:
“贝莉娅?”
“盖亚,等下。”
柳余快速地走进更衣室,换上骑装,还没出门,娜塔西却突兀地推门进来。
“……那、那草同类从来对她没有怜悯、爱惜,就像贝莉娅姐姐那样……草该怎办?”
她眼里带哭泣意思。
柳余下意识往窗外看眼,盖亚已经不在门口,他站到远处树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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