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如诗摇摇头。
“当初嫁给你爸爸,可不是像他想得那样,把他当成疗伤地。”江如诗手里茶杯顿顿,她缓缓垂下眼,“你奶奶虽然性格强势,但认同她多数品质……因为这样,所以她能教养出你大伯还有你父亲,以及你那位素未谋面姑姑这样人……他们或许都有点瑕疵,但是他们都是品质很好人。喜欢这个家庭本和骨,所以当年才会嫁进到这个家里来。”
苏邈邈听得沉默。
而江如诗又开口:“知道这次,你让回来,不是因为他们,而是因为苏宴……对吗?”
苏邈邈默认,停会儿才轻声道。
苏邈邈抬眼看向江如诗。
江如诗温婉地笑:“你和苏宴,是不是相处得不错?”
苏邈邈眼底情绪化开。
她轻轻点头,眉眼柔软地垂弯下去,“小宴是个很好孩子,正直善良。”
江如诗也点头。
在家里佣人阿姨“提醒”下,苏宴十分警觉,发挥自己前十五年积攒所有“撒娇”功底,硬是把刚有弟弟苏邈邈磨在苏家。
在通话确定过商彦已经恢复健康后,商彦就更是暂时性地被“打入冷宫”。
时间眨眼就到大年三十那天。
下午,苏邈邈坐在三楼阳光房里,陪着江如诗喝茶——江如诗是中午刚到苏家。
所有人都很意外,苏老太太亲自进公司都没请回来二夫人,却被她女儿打电话请回来。满家都在夸小小姐体贴懂事,大度容人。
“或许妈妈你说得对,老太太教养得很好,苏宴他也是个很好很好孩子……他没比幸运多少。”
江如诗身形顿。
几秒后,她苦笑着叹声。
“是啊,是个完全不称职母亲。你不在那些年里,也没有对你弟弟真尽到个母亲责任。……每次看到你弟弟,总是会想起你来,会想宝贝女儿现在在什地方,和什人起,有没有饿着冷着,有没有被人欺负,有没有不开心不高兴,有没有自己个人躲起来
“就这点来说,该谢过他奶奶。”
“……”
苏邈邈微怔下。
江如诗注意到她反应,淡淡失笑,“怎,你以为妈妈是那种黑白不分、看人待事都要棍子打死鲁莽人?”
“没有……”苏邈邈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只是,以为你多多少少会对他们有些会影响所有评判芥蒂。”
江如诗坐在阳光房里,听见奉茶佣人这样夸奖苏邈邈时,也垂着眼温婉地笑。
江如诗贯是礼貌而疏离,家里佣人直都知道这点,而此刻二夫人,看起来又好像多点不同情绪。——就像是书房里那价值千金书画,画里美人被点两眸秋水剪影,须臾间便生动活泛起来。
等佣人离开后,苏邈邈轻轻转过指尖上托着杯子,低声道:“不是因为他们才让妈妈回来。”
江如诗目光动动,须臾后,她轻声笑叹:“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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