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领却不输于任何人。大少奶奶说少奶奶跟许先生好,少爷虽然不相信,还替少奶奶辩护,他也许是爱面子,当时只好这样,所以等客人走,少奶奶回来,就另外找碴子跟她呕气,这种事情也是有。李妈忍不住,就去探翠芝口气,翠芝果然什都不知道,就只晓得大少奶奶今天来过。李妈便把大少奶奶话和盘托出,都告诉她。
世钧回来,翠芝已经上床,坐在床上织珠子皮包,脸色很冷淡。他面解领带,便缓缓说道:"你不用胡思乱想,们中间并没有什第三者。而且已经是这些年前事。"翠芝马上很敌意问道:"你说什?什第三者?这话是什意思?"世钧沉默会,方道:"是说那封信。"翠芝向他看眼,微笑道:"哦,那封信!早忘那回事。"听她那口吻,彷佛觉得他这人太无聊,十几年前封情书,还拿它当桩不起事,老挂在嘴上说着。世钧也就光说声,"那顶好。"
他想明天看见叔惠时候打听打听,还有没有机会到美国去深造。蹉跎这些年,当然今非昔比。叔惠自己还回不回美国也要看情形,预备先到北边去趟,到北边也可以托他代为留心,能在北方找个事,换换环境也好,可以跟翠芝分开个时期,不过这层暂时不打算告诉叔惠。偏偏叔惠连几天都没来,也没打电话来。世钧渐渐有点疑心起来,难道是翠芝那天得罪他。这两天闹别扭,连这话都不愿意问她。结果还是自己打个电话去,叔惠满口子嚷忙,特别忙原因是改变主张,日内就动身北上,有机会还想到东北去趟。匆匆也没来得及多谈,就约星期五来吃晚饭。
那天下午,世钧又想着,当着翠芝说话不便,不如早点到叔惠那里去趟,邀他出去坐坐,再和他同回来。打电话去又没打着,他是很少在家,只好直接从办公室到他那儿去碰碰看。他妹夫家是跑马厅背后-堂房子,交通便利,房子相当老,小院子上面满架子碧绿爬山虎,映着窗前幅蓝绿色新竹帘子,分外鲜明。细雨后,水门汀湿漉漉,有个女人蹲在这边后门口-风炉,看得见火舌头。世钧看着门牌数过来,向家人家厨房门口问声:"许先生在家?"灶下女佣便哇啦声喊:"少奶!找舅少爷!"
叔惠妹妹抱着孩子走来,笑着往里让,走在他前面老远,在间厢房门口站住,悄悄往里叫声:"妈,沈先生来。"看她那神气有点鬼头鬼脑,他这才想起来她刚才笑容有点浮,就像是心神不定,想必今天来得不是时候,因道:"叔惠要是不在家,过天再来看伯母。"里面许太太倒已经站起来,笑脸相迎。她女儿把世钧让到房门口,眼看见里面还有个女客,这种厢房特别狭长,光线奇暗,又还没到上灯时分,先没看出来是曼桢,就已经听见轰声,是几丈外另个躯壳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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