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到这句“生日快乐”瞬间,站在家乡街道上听到这句话瞬间,居然有种这些年什都没发生过朦胧感。
像是这声祝福击破岁岁年年,留下簇虚幻鲜花,流淌在他心间。
小女孩似乎只是因为气球买错,顺带着说出这玩笑似祝福。
这凑巧吗?
他只有去年这个时候,让李姐给他做过长寿面,从没和其他人说过除夕这天特殊。
——生日快乐。
这声声新春快乐除夕安康中,他居然收到唯句“生日快乐”。
在除夕这天。
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在这天听到有人和他说“生日快乐”。
赵嵘上辈子是在除夕夜被人在巷口发现,所以定除夕为生日。
他又看眼小女孩手中所有气球,“都卖给吧。”
不等她回答,他便已经伸出手,抓着气球绳子,拿到手中。
他手中顷刻间便有十几个印着“生日快乐”浅色气球,站在这过年人海中,格外显眼。
赵嵘把这些气球绳头绑在自己手腕上,从钱包中找出零钱——他没有多给,太多钱在个小女孩身上,只会带来潜在危险。
小女孩接过他给零钱,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,正要说谢谢,赵嵘又把口袋里仅剩那颗糖递给她。
卖着大红大紫,更显得清雅些。
可若是往气球上看看,便会发现,每个气球上面都印着“生日快乐”字眼和些卡通图案。
这不是春节气球。
难怪和其他人颜色截然不同。
他愣。
这也许真是凑巧。
凑巧在除夕这天,给
他直到绝症去世,之前生日,都是在除夕夜和福利院里其他孩子过年时候,顺带起吃上口蛋糕,含含糊糊过。
可《归程》里赵嵘并不是除夕出生。
赵茗虽然这些年记性越发不好,但二十几年前时候,赵茗身体还没那差,反而越是久远事情记得越清楚,自然直都记得“赵嵘”生日。
就算给他过生日,过也是他现在记录在档案里生日。他穿来时候,虽然九岁那个原本“赵嵘”已经死,但他承“赵嵘”情,并没有将这生日改掉。别人问起,他说都是档案上生日时间。
其他人自然不可能知道,他自己生日,其实是在除夕。
“谢谢大哥哥!大哥哥新年快乐!”
“你也新年快乐。但这不是新春气球,这是生日气球。”他笑着说,“下次别买错。”
小女孩转转眼珠,嗓音清脆:“那祝大哥哥生日快乐!”
说完,小女孩便抓着钱和糖,蹦蹦跳跳地跑走。
赵嵘却站在原地,神情微怔。
“这是你自己吹气球吗?”
小女孩摇头。
看来是家长给。
像这种需要孩子出来赚零碎钱家庭,多半家境不好,父母未必识字,指不定是买时候被哪个批发商忽悠。
剩下那些,怕是在街上走晚都未必有人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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