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既想去看看他,又害怕去看他,才会让他不开心。”
夏远途懵。
乔南期放下杆子。
他双手承载台球桌边沿,低着头,后槽牙紧咬,不知在思量着什。
片刻。
他对夏远途说:“想去找赵嵘。”
这话是对夏远途说,其实是在自言自语。
“哦,”夏远途已经司空见惯,“你每天都在想。”
“他肯定不想见到。”
“那当然,毕竟他和星平刚在起。”
这几日他都待在家里。
只是今天实在想要发泄下,这才喊上夏远途来打桌球。
他这几天,满脑子都是赵嵘,赵嵘以往看着他时眼神,赵嵘决绝地让他离开时冷漠话语,还有赵嵘……为他放弃遗产事情。
他先去问阮承,阮承并不知道赵嵘具体去哪里,因为赵嵘和阮承切断联系后,两人便再也没聊过。
他还给陆星平发个消息,问陆星平:“赵嵘去哪里?”
就没有动作打算——他就是个陪跑。
没过会,桌上便几乎全空。
乔南期只是擦擦球杆头,说:“再开盘。”
夏远途习惯他这样发泄方式,默不作声地陪他又打局。
说是陪,他也就打个开场。
他说:“还是要去找他。”
但他不奢望赵嵘原谅他,不奢求和赵嵘在起。
他只想赵嵘往后余生开开心心,每天……都比曾经在杨城那些日子过得值得。
他愿意将余生都栽在个不见天日角落,连弥补、展现内疚资格都没有,只是无名无份地陪伴着,
“这样个失败人,配不上他。”
夏远途愣。
他没想到乔南期会说出这样自卑话。
乔南期自顾自地说着:“他宁愿隐瞒和星平假结婚事情,也想让放弃。也可以给他比那笔遗产还多钱,可他也宁愿和别人结婚、和别人假装伴侣,都不愿意找要这些。”
“毕竟你们分——啥!???”
只这句话,不需要多说什,陆星平显然也明白他意思。可陆星平和他说:“不知道,没问他,他也没和说。”
刘顺也不知道。
方卓群或许知道,但以方卓群和赵嵘关系,他旦问,便等于知会赵嵘,万赵嵘厌恶见到他呢?万他这个询问,打扰赵嵘现在平静生活呢?
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,如果赵嵘和陆星平会离婚,他会怎做。
但他没想到,等到他真知道真相、等来这天,他居然会担心——担心他会给赵嵘带来更多不愉快。
如此往复四局,夏远途看眼乔南期依旧算不上好脸色,和那阴郁至极眼神,问他:“心情好点吗?”
乔南期动作顿,无言。
“你这又是怎?”夏远途说,“前段时间看你不是好多吗?又出什事?”
乔南期用力推出手中球杆。
这下他用太多力气,桌球撞击出清脆碰撞声,击散不少他心中纷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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