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忙不迭跟上他。
几步走出,两道脚步声交错响起,背后晚宴大厅穿出隐隐约约乐声。
骤然,那赵嵘极为熟悉、曾经日日夜夜企盼听到嗓音润着天方夜谭般哀求,压抑着屈辱,好似从心间最深处字字连根拔起般传来。
“可以。”乔南期说,像是晦暗角落小心翼翼探出枝桠叶稍,绝望而又期望。
他像是怕赵嵘没听见般,又重复遍:“愿意。”
十年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乔南期骄傲。
那是即便被母亲抛弃、被父亲针对,这些年来独自人走到今天,都无法磨灭高傲。是这人自小出生在乔家,众星捧月,又直以来碾压同辈培养起来自尊。
这般话对着乔南期说,已经是极大侮辱。
这回赵嵘没有立刻抬脚就走。
他说完这些,才发现他自己这些时日以来也变不少。
赵嵘猛地滞。
这瞬间,他险些转回头去。
但他还是止住。
“哦,”他背对着乔南期,说,“但不愿意。”
以往他,从不会、也不敢在乔南期面前这般说话。他连说句表白都要忧心忡忡,揣在心里,捂这多年,方才在离开前说出口。
真是长进。
他在心里想着。
过片刻。
赵嵘轻笑声,对身后人说:“站着干什?走吧,夜开始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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