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郑握住妻子手,她分辨不出别人模样,她记不得自己是谁,所以,在需要时候,他可以是任何人:“你说是谁,就是谁。”
杨老太抿嘴笑,虽然还是没想起老头子名字,但她就是觉得熟悉,并且心安。
因为有些事,直都没有改变。
杨老太痴痴地望着:“真是好看。”
“是啊,夕阳是最好看。”阳光照在刘师傅斑白头发上,光彩熠熠。
后备厢盖子还没有盖上,老郑清点着行李。
院长站在他旁边,忍不住问:“你干吗折腾那多事,还自己跑上跑下,也不嫌累得慌。”
“啊,不想她知道她是被赶走。”
杨老太笑着点头,半是得意半是害羞。
刘师傅指指推车上诗集:“你也读诗?”
“啊,对,这书是你吗?”
刘师傅翻开封面:“嗯,是。这是老伴儿年轻时候送,你看这个地方,还有她写字呢。”
扉页上写着句诗:最是人间留不住,朱颜辞镜花辞树。
杨老太停在原地,她在想自己是到这里来做什,还是又迷路?
“杨老太太。”长椅上人在叫她。
“来啦,来啦。”杨老太本能地回应道,连忙推着小推车往前走。
“出来晒太阳啊?”
“对呀,晒晒太阳。”她边说边想,他叫什……坐在椅子上,杨老太还不断地想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儿,你们也没办法。行,东西都齐。”老郑最后望后备厢眼——那四盆鲜艳太阳花摆在角落里,蓝、白、红、黄,给人安心力量,“院长,们走啦。”
“再见。”
老郑坐进汽车后排。
望着窗外杨老太回过头来,盯着他看半晌:“老哥哥,你叫什?”
“这是啥意思?”
刘师傅合上书:“人这辈子啊,最怕就是老,老什都变,什都忘,你说是不是?”
杨老太不言语,她觉得这话很熟悉,在哪儿听谁说过,却又想不起是谁说。
“太阳下山,你看。”
夕阳西沉,余光满天。
“听说你要出院?”
“是啊,你也知道啦?”
“哈哈,这地方有什消息是能瞒得住刘师傅?”
对啦,他是刘师傅!杨老太打起精神:“刘师傅,不是明天就要走吗?送你盆花,这可是最后盆啦,你小心着点。”
刘师傅捧过花,放到自己腿上,捏着它叶片:“你照看得可真好,太阳花虽然好养,但要想养得好看,倒也不容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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