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小满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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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信放在箱子里,埋到树下。

说过,这棵树能活很久,能活到很远很远未来。在未来,会找到这封信,读懂它,读懂你故事,并且,如你所愿,来到你身边。

陪你喝酸奶,给你读诗,在你死时候,抱着你,让你不再感到害怕。

们按照她遗愿,将它们连同她骨灰,埋在那棵树下。

“这些天多谢你。”院长客气地说。

做得不多。”

“说起来,们都还不知道你是谁,真不好意思。”

挠挠头:“算是个志愿者吧。”

“你拽紧缰绳,

让风吹在你身上,

你摘下头盔,

让雨打湿你头发,

你沉默于此,你挺立于此,

明白她意思,翻开它,翻到她想听首。

“《来自波西米亚》,莱特昂·布兰朵。

听人说,

你是国王,

又听人说,

上,连坐直身子或者抬下头都做不到。

拿出手机给她看,里面有那棵树照片,“看,长高,叶子更绿。”

她偏过头,用右眼对着屏幕,认真地看会儿,“看到,真哈。”她边笑边咳嗽,“喂,你说,这棵树能活多久?”

“能活到很远很远未来吧。”

低声说:“真好。”

“你觉得,那封信是写给谁?”院长问。

“大概是写给未来某个人。”说。“那会写些什呢?”

没有回答。

其实知道她写,因为在将来看到过。

听说,每个人都能遇到爱自己人,帮她承受苦难。苦难太多,大概遇不到这样你。假如有,你也定在未来某个时间里快乐地生活着,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等,但看样子好像已经无法抵达。就要死,浑身疼,又丑又邋遢。喂,要是你时空里,真有时间机器话,你可不可以穿越过来,在死之前,喂吃几勺酸奶,给念几首诗,在时候,抱抱,这样,就不害怕。”

于此等待,

等待死神拥你入怀。”

终于,停止哭泣,停止颤抖。

她死

遗物是只小箱子,里面装着她几件玩具和病历,还有封信。

你双目已盲,

所以你定不屑于知道,

死神长什模样——”

眼中流下泪水,浑身颤抖,她咬着嘴唇,咬出血来。

扔下诗集,走到床前,伏下身去,轻轻地抱住她。

在再次昏睡前,她又说:“等,把埋在树底下,好不好?”点点头。

“还有,还有遗物,别忘。”

握住她手:“不会忘。”

医生来通知说,想见最后面。

她戴着呼吸面罩,身上插满管子,只有右眼能勉强睁开,知道,她还看得见,她转动眼珠,望向桌上诗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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