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动也没动地跪坐在林情身边,地上血泊浸湿他裤腿和膝盖,冰凉湿意透过衣物粘上肌肤。白雪落在他被风吹略微冰凉肩头发梢,化不开,堆成片。
燕危险些被雪糊眼睛。
原来人每次逆天而为,都要付出代价。
是你教。”
燕危双手攥紧,指甲已然把掌心掐出血来。
“你怕,”他说,“林情,你怕。”
鱼飞舟都不知转移几次林情皮外伤,那如污泥般尸斑次又次爬上林情身上每寸皮肤,本来该作为伤口转移中转站林缜却除最开始那些伤,到现在都安然无恙。
即便林情知道,林缜生命依附于他,他闭眼那刻林缜也逃不开,但他还是没有做任何额外事情。
林缜是另个截然不同林情。
他是舍不得,还是睁着眼时候,不想看着另个自己这狼狈,不想让对方死在自己之前,亲眼见到“自己”死亡?
还是……两者皆有。
他当年意气风发,万事皆敢为,手中拿着个月轮,便敢做那分割灵魂之事。
如果没有他当初随手为之,这被丢弃半灵魂不会在岁月中化作林缜,不会在这刻,让林情为这另半灵魂半脚踏入黄泉,也不会最后两半灵魂都殊途同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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