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渐,山雨欲来,葛天师起身子,抖抖道袍,双手举高,逐字逐句道:“庆元十七年六月,长安城会爆发场瘟疫。”
声音又拔个高度,喊道:“七月!黄河沿岸会发生场水灾,这次洪灾不比以往,旦发生,会维持数年。”
“然到九月……”
葛天师话还没说完,洪御史拍案而起,大声嗤笑,“接下来!你是不是还要说,九月蜀地还有还场地动!”
此话出,葛天师眼睛明显闪过次慌张,神神叨叨步伐都不由来个踉跄,“你、你如何知晓!”
四周*员,皆是目瞪口呆。
喧哗过后,葛天师瞧眼更漏,随即盘腿而坐,闭上眼睛,嘴里默默念着些什。
陆宴不耐地用食指敲敲桌案。
要开始。
半晌过后,成元帝道:“不知天师看出什来?”
六月初五,风光无限,天气甚好。
成元帝大清早携京中百官启程,路马快加鞭,来到青云观。
陆宴坐在马上,对着暮山远眺,绿油油山草无穷无尽,偶有两只白兔穿梭在杨柳之间,切生意盎然,与他梦境中切,般无二。
山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,众人纷纷下马。
青云观大门关,周围陷入片寂静,帝王声令下,几个內侍帮着布阵,葛天师用左手捋着胡须,缓缓走到大殿中央。
成元帝脸上笑意瞬间消失,沉下面容,凛声道:“洪御史,你怎还测上国运?”
洪御史出列,躬身道:“回禀陛下,微臣介文臣,自是不敢置喙国运之事,但此人!臣敢断定,他不过是个不入流江湖骗子罢!”
成元帝抖抖眉梢,道:“此话怎样?”
“微臣昨日于卯时归家,进门,家中小儿嘴里便嘟囔着这位葛天师方才所测‘国运’,臣大惊,家中幼子不过七岁,哪能说出这样不成体统话来,便立马派人去查,想堵住这流言,可流言就如瘟疫,传十,十传百,根本防不住,眼下长安城内,
“贫道不敢言。”
成元帝道:“你但说无妨。”
葛天师皱眉摇摇头,叹口气道:“庆元十七年,晋国将有四场大劫。”周围传出窸窸窣窣声响,有人嗤笑、有人质疑、有人倒吸口寒气。
陆宴抬头,与周述安四目相对,随后环顾四周,看到六皇子嘴角若有若无笑意。
那些他前世不曾注意到,现在看来倒是愈发清晰。
就在这时,郑京兆捂住胸口,直愣愣地栽倒下去,呼吸声比声弱,整张脸被憋青紫,似是要停止呼吸……四周霎时慌成片。
陆宴眸光滞。
这两日郑京兆饮食他都派人注意过,并无异样,若还在此时发病,只能说明,郑大人确实有心疾。
陆宴将目光移到葛天师身上。
果不其然,葛天师推开面前个內侍,径直走到郑京兆面前蹲下,对着郑大人胸口便开始摁压,随即又是贴唇吹气,半晌后,郑京兆缓缓睁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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