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棣掸掸身上水渍,看着沈姌道:“沈姌,党争本就有胜有败,岳父把身家都压在奄奄息太子身上,本身就没有活路,两年徒刑,能留下命,你知足吧。”
沈姌指甲缓缓陷进肉里,压下所有怒气,“李棣,嫁与你四年,自认从未做过件对不住你事!你把嫁妆给,你与何家女儿事,今
沈姌听后,差点没笑出声来。
月儿停在树梢,她特意留盏灯。
她知道,那个人,今夜定会回来。
李棣推开内室门,眼便看到坐于榻上沈姌。
那张娇媚摄人小脸上,盛满怒气。
沈姌见文氏眼神变,又继续道:“若是叫世人知晓,他先与何家女儿成过亲,后在户籍上做假,转头还来沈家求娶,那李大人仕途,恐怕是走到头。”
“你住口!”文氏又道。
沈姌嗤笑道:“这样无耻事你们都敢做,难道还怕说?”
沈姌这话刚落,文氏便捂着太阳穴,痛苦地弯下身子。
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。
眼,儿媳那点嫁妆,竟也值得您当宝贝样地握着?”
文氏气得整个身子都在抖。
沈姌太知道怎才能击垮文氏。
她这个婆母自打入京,最怕就是别人提起从前旧事,她刻意地模仿着京中那些贵妇们穿衣打扮,强迫自己改掉荆州口音,时不时还要同别家夫人,同品茶,吟诗。
这期间,不知闹出过多少笑话。
沈姌走上前,抬手便给他巴掌,“问你,城西渠忽然坍塌与你有没有关系!交给你那封信,你送出去吗!”
李棣摸下自己脸,答道:“那封信烧。”
“城西渠呢?!”
“无可奉告。”
沈姌拿起桌上杯盏就扔到他身上,红着眼眶道,崩溃道:“沈家!沈姌!究竟哪里对不住你!”
沈姌面前明明没有镜子,她却仿佛看到李棣,李子衡,就站在她身后。
“母亲!”李棣快速上前扶住文氏,回头对着沈姌怒斥道:“泼妇!谁给你胆子。”
沈姌转头便走。
她以为,他只是另有所爱,没想到,他是没有良心。
九月二十,李棣高升至工部侍郎消息,传遍京城。
沈姌替文氏摘下商户人家都不会佩戴孔雀金钗,拉着文氏手说京城话,怕触及文氏那点脆弱自尊心,她耐着性子,日日替她泡茶,每道工序,都做尤为缓慢。
她不敢当文氏老师,只能以这样方式去影响着文氏。
然而到头来,她换来甚?
文氏抖着下唇,用食指指着沈姌脸道:“你嫁进们李家五年,肚子里丁点动静都没有,没教训你,你反倒是教训起来?你信不信叫子衡休你!现在将你扫地出门,看你还能去哪!”
“休啊。”沈姌嘴角噙着丝笑意,“他要休,那是要对簿公堂,届时您可叫京兆府大人来判判,是顶撞婆母罪名重,还是抛妻令娶罪名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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