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在时间总是过很快,月儿弯弯如钩,悬在黑黢黢天上。
沈甄抬头看他,“们是不是该回去?”
陆宴手放在她头上玉冠之上,来回摩挲,见她舍不得离开,便道:“再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眼下这个点,大部分铺子都已关门,酒楼里人员繁杂,她不宜多见。思忖之后,陆宴又带她来扬州二十四桥画舫。
除夕这里照样热闹,三三两两青年们来此夜游小聚,陆宴也掏钱雇画舫。
沈甄起身,陆宴看着她男儿装,不禁勾勾唇角。
这可真是面如冠玉,唇红齿白俊俏郎君。
——
傍晚时分,陆宴带着她出门,走入繁华热闹街巷。
今日分外热闹,有小吃摊,有琳琅满目珠宝摊,有吹拉弹唱红台子等。
又觉得自己对她,确实是太狠些。
她才多大?有什好置气?
这样纠结、反复、杂乱心思在他胸口翻滚两边之后,他不禁抬头看看房梁,目光里,颇有认命意味。
她这针线,就如同千军万马般,刹那就踏平他愤怒气焰。
陆宴深吸口气,再度推门而出,回来之时,手上多件月白色男装,比他自己身上不知小多少圈。
圈后,看棠月,懂。
她点点头。
此刻沈甄脸上还挂着泪痕。任谁看都要叹句可怜见。
陆宴看着她这幅样子,胸口闷火不由消大半。
“那你怎不给送去?”
眼前世界灯红酒绿,有
最终,沈甄在个面具摊前停下来。
这是个官老爷面具,看着甚是吓人。沈甄觉得很像他。
陆宴在她身后,低声道:“喜欢这个?”
沈甄“嗯”声。陆宴伸手付钱,商贩笑道:“您弟弟真有眼光,这可是最时兴款,有没有几分阎王爷架势”
听到这,沈甄“噗嗤”声笑出来,然后道:“有,有。”
他将衣服放到沈甄腿上,道:“换下,带你出去。”
沈甄看看手上布料,抬眸道:“这是男子装束?”
陆宴点头,“男子装束,出去才能随意些。”
沈甄换衣裳,腰围、胸围、臀围皆是刚刚好,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般。她这才恍然明白,那日夜里,他为何要反反复复地揉搓她。
她对着铜镜比划半天,还是带不上玉冠,陆宴接过,三下两下,就替她绾好。完成最后个动作之时,用拇指拭她眼底。
“世子爷在书房忙于公务,怎敢打搅?”她这话出,不禁让陆宴尝到搬石砸脚滋味。
不得不说,人真是只有消气,才会自省,火气在头上时候,又怎会想到别人委屈?
更何况是陆宴这种人。
这下午,他少说得有三次想推门而出,想带她出去逛逛,但只要想起她说那句“断”,整颗心又不由结成冰,哪怕凿千次、凿万次,也会重新冻起来。
而眼下看着她绣荷包,心又忍不住化成滩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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