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甄脸红,就像是做错事被长辈抓包孩子。
为免让嬷嬷太担心,沈甄勾起嘴边梨涡,笑道:“大人待极好,不曾亏待过。”
诚然沈甄说这话倒也是真心,毕竟在她眼里,陆宴确实没有亏待过她。
至于名分,她真真是从没想过。
对她来说,进镇国公府当妾室,还不如给他当外室。
“姑娘怎会来扬州?”安嬷嬷哽咽道。
“陆大人来此办案,是随他来。”沈甄道。
安嬷嬷犹豫半响,终究还是开口,“姑娘可是……做世子妾室?”问这话时候,安嬷嬷嘴唇都在颤抖,她们沈家千娇万宠姑娘,如何能做得旁人妾室……
妾室。
这……这该是何等委屈。
这都是陆宴原话。
被他点破,陆宴背脊僵,不动声色道:“劝先生谨慎些,今儿要是输,你那棋圣名声也就不保。”
“棋圣名头不要也成。”说罢,楚旬嘴角都收不住,“道阻且长,时砚,长公主那关,不好过啊。”
这真他妈是在这诛心呢?
陆宴抬手就将手里黑子掷回棋篓,“时候不早,先走。”
打枝干声音,便只有下围棋时落子碰撞声。
中间横着张黄花梨桌案,两个男人正在潜心对弈。
楚旬落下白子,幽幽道:“本还以为,你把沈家小公子塞这儿,是受随钰所托,合着是想岔,原来是你家眷啊……”
陆宴也不应声,抬手“嗒”地声,落下黑子。
楚旬食指落在唇角,眼里都是促狭,道:“就那喜欢?”他口中喜欢是何意思,两人心知肚明。
安嬷嬷拉过沈甄手,
听完安嬷嬷话,沈甄不禁有些尴尬。她既无法承认,也不敢辩驳。
安嬷嬷看她神色不对,低声道:“可是靖安长公主,苛待你?”
沈甄摇摇头,笑道:“没有事。”
自己养大孩子,自己最是解,安嬷嬷看着沈甄闪躲目光,便知道事情没有那简单。
她反复忖度,手突然抖起来,颤声道:“难不成,姑娘是无名无分地跟他?”外室这两个字,安嬷嬷是怎都没说出口。
楚旬看着陆宴背影喊道:“诶诶,陆时砚,你至于吗?你多久才来扬州趟,棋都不陪下完?”
……
这厢,沈甄刚喂沈泓喝完药,安嬷嬷就给清溪递眼神,紧接着,清溪便找个由子将沈泓支走。
安嬷嬷抬手摸摸沈甄脸,红着眼睛道:“姑娘过可好?”
安嬷嬷年纪大,沈甄自然是不敢在她面前哭,便道:“嬷嬷放心,珍儿切安好。”
陆宴明明头皮都被这两个字震麻,但面上仍是那个风淡云轻,喜怒难辨镇国公府世子。
只是落子路数,是步比步刻薄。
见他如此,楚旬愉悦地笑出声,“还记得你当初是怎笑话随钰吗?”
大丈夫何患无妻,出息。
为个女子如此折腾自己,你也是疯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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