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他目光里,带丝风流之意,好似就在告诉她,他确实同东丽苑那位,有些什样。
陆宴拍拍床榻,对着沈甄低声道:“过来。”
沈甄走过去,坐到他边上。
她懂香,亦会制香,坐到他边上,她就闻见属于别人气息。
可她只能装作什都不知道。
她不禁为沈甄“不知上进”,有些发愁。
世子爷不来就算,她难道也不知道在门口等等吗?想到这,她又看眼沈甄腿,只能再叹口气。
眼下这状况,真是有心也无力。
春熙堂夜里灯火通明,沈甄边下针,边想着自己腿什时候才能好利索。他那天说,伤好就带她去见泓儿。
她真真是很久都没有见过家人。
他在想,倘若这辈子,与上辈子,都是样。
那她上辈子,到底嫁谁?
陆宴瞧着浓浓夜色,扬州星辰,勾勾嘴角,苦笑声。
他到底还是问自己这句话。
即便他十分克制地不去想,即便他自以为隐藏很好,可自己终究骗不自己。
是。”杨宗道。
片刻后,杨宗拿出账册,汇报起运盐人手之事,他才说没两句,便看到陆宴神情有些恍惚。
杨宗低声道:“主子。”
陆宴有些迷离,也不知是不是太累,眼前忽地闪过张巧笑倩兮面庞,飘忽不定,最终戛然而止。
他回过神表情,无疑是在告诉杨宗,方才他根本没在听。
毕竟,以她身份,可管不到他头上,不论她开口说甚,都是僭越。
男人目光晦暗不明,沈甄根本看不透,此刻他在想些什。
只是本能地,嗅到丝危险气息。
陆宴顺着烛火低头继续看她,也不知为何,眼下看到她这幅乖顺样子,倏然发觉甚
这边正想着,陆宴恰好推门而入。
两人四目相对,她连忙用手扶着桌子站起来,低声道:“大人。”
陆宴“嗯”声,前行两步,坐在榻上。
他领口微敞,坐在榻上看着她。
今日他回来,特意去冬丽苑坐上个时辰,染上点扶曼屋子里香气。
到底是应孙旭那句话,风月之事,向来最是难以收场。
——
因着沈甄摔坏腿,所以那些迎来送往之事,也就无需她去做。
眼下她正在屋里绣着帕子,副百无聊赖又岁月静好模样。
棠月自然不知道陆宴和扶曼关系,在她看来,世子爷整日跑到北苑去,那便意味着沈姑娘有些失宠。
杨宗叹口气,“主子,您已经两天没睡,便是铁打身子也熬不住,您还是回府歇息歇息吧。”
陆宴自然也知道自己该休息,思忖片刻后,他蹬上马车,回府。
马车踩着辚辚之声向前行进。
陆宴随手挑起帷幔,瞧眼外头,此时阵夜风吹来,将他身上汗意吹散。
整整两日,他脑海中直回荡着梦里道声音———“她既然心里装是别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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