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国公陆钧将手搭在她肩膀道:“怎又叹气?”
长公主揉揉眉心,“今儿席面上话你没听见吗?现在连蘅姐儿都知道拿婚事敲打他。”孟家女走,阖府上下无不知,陆宴亲事,又泡汤。
陆钧在身后替长公主卸下珠钗,然后道:“成家是大事,也急不得,而且到明年,估摸圣人有心思将他外调,眼下若是成亲,没准还得将新妇冷落上许久。”
听这话,长公主音调瞬间就拔高,“再过年?再过年他都二十有四!不行,明日便进宫去找圣人说说。”个不满就进宫,这也就是靖安长公主。
“靖安你可别胡闹,他在京兆府任少尹,已是事务繁多,你就……”
温氏听这话,忙拍下她脑袋,“这话是你该说吗?”
温氏话,听着好像是在教育陆蘅,但那语气、那神情,分明是在说——陆宴找不着媳妇,全家都知道,用着你说吗?
老太太在旁道:“蘅丫头回回都是如此,玩不过,从不想着平时该多用用功,就知道怨你三哥哥不通情达理。”
话音落,席面上几个人都没崩住,皆笑出声。
陆宴摸下鼻尖,无奈道:“合着祖母也认为这是不通情达理?”
独第三位却难些……
陆蘅思忖良久,小声接:“迎春雪艳飘零极。”说罢,她自己眼光都跟着动下。
陆庭自是不会揭穿自己嫡亲妹妹,陆妗也不会,但陆宴就不同,他朝陆蘅扫眼,直言道:“你这韵律不对吧。”
被人当场揭穿,陆蘅脸不由红。
哪知道这才第轮就吃个瘪,她本想撒个娇说头回不算,陆宴就伸手给他倒杯酒。
陆钧话还没说完,就被靖安长公主打断,“事多都多到平康坊去?你可知道宴哥儿前些日子都宿在哪?你又知道那孟家女因何走?都说知子莫若父,不然国公爷跟说说,他究竟是如何想?”
陆钧看她要发作,连忙捂住长公主嘴,直接给她抱上榻。
“靖安,睡。”
——
谁知道镇国公还有料事如神本事,翌日逢七,刚好群臣上朝日子,宦官
陆老太太递他个“是也”表情。
就在这时,陆老太太手上抱着韫哥儿,突然“咯咯”地笑起来,众人目光也被这小家伙吸引去。
陆宴也算是得救。
因着家里几个儿郎明儿还得上值,这席散也早些。
靖安长公主回到崇雅苑后,连连叹气,明艳双眸上,竟染上缕愁。
目光对,她有些绝望。
三哥哥这是提前堵上她嘴!
她想想,举杯干。
可历史总是惊人相似,换位置,轮几圈之后,带“雪”诗词越来越少,回回吃瘪却仍是陆蘅,害得她揪着自己头发道:“早知道说冬好,说什雪呀?”
她偷瞄眼盯着她酒杯陆宴,哀嚎道:“就三哥哥这性子,什时候才能有三嫂嫂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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