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旭道:“那陆大人送先生回去吧,还得再回趟衙门。”
——
上马车后,沈甄便摘下帷帽。
她抬手理理鬓角,看着陆宴道:“大人,发髻乱不乱?”
陆宴看着她澄澈目光,抽抽唇角,当真是气不打处来。
他颀长身影被日光拉很长,嘴角挂上抹冷笑,目光越来越沉。
那般对待,哪般对待,他怎对待她?
他碰她,还不是她也主动?
胆子肥,竟然把他跟那些人放在起比。
待沈甄画完之时,又过去半个时辰,跨出门槛,就见陆宴双臂交叠,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。
宋灵儿,和屋外陆宴,可谓是同怔住。
沈甄虽然戴着帷帽,戴着面纱,可发饰却是能看见,那分明,是未出阁女子发髻。
宋灵儿喃喃出声,“怎会……这不可能。”
沈甄为安抚她,咬牙,只好给她拨拨领口,让她瞧眼上面红痕。那人钟爱给她弄得浑身是印,虽不疼,但看着却有些惨烈。
这下宋灵儿瞧沈甄眼神,不由变些。
这时车轮刚好压过几处凹凸不平处,车身晃,摆弄发髻沈甄便个不小心,栽倒在他身上。
哪怕她并非故意,这样姿势,也有几分投怀送抱意思。
作者有话要说:他是不是活该被挠?
眼下沈甄觉得自己立功,自然也就没细究他那个眼神。
这时,孙旭连忙跑过来,冲着沈甄道:“可是画出来?”
沈甄点点头,“宋姑娘这次说和呈文上写略有不同,那日她见到人,应是大脸盘,高颧骨,细眼睛,身量比宋姑娘高出头,偏瘦。也不知怎,作画时,便觉那人不像是汉人,倒像是鲜卑族。”说着,沈甄将手里画递给孙旭。
孙旭拿过来看,越看越觉得熟悉,便对陆宴道:“陆大人,那王照亲姐,是不是就嫁给鲜卑人?”
陆宴点头,“确实如此。”
沈甄见她不在抵触,连忙又道:“自古女子囿于礼数,经这般恶事,只能怪于自身,可是宋姑娘仔细想想,若是官府没有抓到那歹人,且不说长安会不会有更多姑娘遇害,便是宋姑娘你,他们若是知道你还活着,能放过你吗?”
这样事,宋灵儿何尝未想过,近两日,她便直害怕那些恶鬼找上门来。
她攥紧拳头,想半天,道:“可眼睛被捂住,当真是没看到。”
这话沈甄倒是真感同身受,回想她初次,也是被那人蒙住眼睛,“宋姑娘,被人那般对待,虽然害怕,可有些事,是忘不,比如身量……”
这边沈甄还没问完话,陆宴就听不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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