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老夫人趁着二人表情没变,连忙同肖氏耳语番。
肖氏闻言望去,自然是看着靖安长公主和她儿子,那般无二表情,瞬间也笑出声。
这对儿母子向来挑剔又难伺候,镇国公府无人不知。
这时肖氏眼睛落在孟家素兮身上,悄声道:“儿媳觉得,那孟家小丫头长得着实不错,哪都没得挑。”
老太太看眼远处。
回去路上,靖安长公主还不忘训斥她,“小叔同你夫妻多年,句重话都没说过,你怎到外头,还要受别人气?这种事,忍回就有二回,你难不成要次次忍着吗?”
温氏不敢回嘴,犹犹豫豫好半天,才嗫嚅道:“也是怕尴尬……”
听这话,长公主不由细眉微调,嗤笑声道:“三弟妹,告诉你,只要你不怕尴尬,尴尬就是别人。”
后来这句话传到老夫人耳朵里,惹得老夫人笑许久,当晚饭都多吃半碗,自那以后,她才算认可儿子那句话——靖安脾气虽称不上温柔体贴,但对家里每个人,都是真心实意,这比什都重要。
众人落座,笙箫古乐奏起。
举手投足间,多几分姑娘家没有韵味。
她走到老夫人身边,故意摇摇自己手腕,笑道:“这衣裳是儿媳亲自绣,母亲可莫要嫌弃。”
陆老夫人瞧着她明媚样子,也不由笑开,道:“你手艺,向来是最好。”
陆老夫人喜欢靖安,并非因为她是尊贵长公主,而是因为她这十年如日性子。
靖安长公主初嫁到陆家时,每日姿态摆都是高高,婆媳之间还好,算得上恭敬孝顺,但与妯娌之间,两句话不对付,立马就翻脸,性子是半点不肯收敛。
不得不说,那孟家女儿脸长得十分讨喜,双大眼睛似水洗过葡萄般,又黑又亮,鼻尖圆润,笑起来就时候露出排雪白牙齿,会人情不自禁就生出好感。
温
少时,菜已四献,众人纷纷停箸,看起戏班子表演。
曲终,美丽少女退下,换个穿着怪异人进屋子,他身上对襟长袄,袖子边长边短,妆容也是,边画麻子脸,边干干净净。
众人正觉得新奇议论纷纷,老太太就看见,靖安长公主和陆宴,两人目光复杂,眉宇紧蹙,连嘴角都不由自主抿起。
看得老太太不由噗地笑。
二房大夫人肖氏见,连忙问道:“母亲笑什呢?”
可她是圣人最宠爱妹妹,谁又敢跟她对着呛声呢。
每每这个时候,陆老夫人就不由得心疼自己那个大儿子,生怕他哪日就受皇家气。
直到日子天天过,陆老夫人才明白长公主到底是个什样人。
起初温氏出门应酬,总有些人喜欢用她商户女身份说两句玩笑话,温氏怕场面尴尬,从不敢吱声,尽数忍下。恰好有次被长公主听见,她当场翻脸,摔茶盏,拉着温氏转身就走。
四周温度就跟冻住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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