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当场捉住,如何能狡辩?
她皱眉思索,半晌过后,实在受不住他那拷打目光,只好低声道:“今夜所有事,
沈泓蹬腿动作没停。
杨宗知道自家主子最是讨厌孩子折腾,连忙将他打横抱起来,小声道:“小公子,你过会儿就能跟你三姐姐见面,且等等就是。”
杨宗将沈泓抱走后,陆宴带她进澜月阁。
进门,他便松开她手,燃灯,然后沉沉地开口道:“本官给你次机会,说吧。”
也许是为官甚久,说话气势早已浑然天成。
按照晋朝律法,衙门捉人,是可以用麻绳或是镣铐桎梏住犯人,以此来防止他们半路逃跑,可他念着她脸皮,便亲自走上前去,不轻不重地钳制住她双手,沉着嗓子道:“沈甄,认罪吗?”
——
沈甄本以为,这位陆大人会直接将她压回衙门,却不想,他竟然带着她,穿过两条正街,走入深巷里处占地虽狭,却雅人深致院落。
仰头看,那块由红衫木精雕而成匾额上,刻着两个字——澄苑。
院内小路逶迤曲弯,梧桐和芭蕉林立,池塘小桥,门窗水榭,无不精致。若是到春日,定会有“虚阁荫桐,清池涵月”绝景。
陆宴强势地,毫无怜惜地看着沈甄,薄唇轻启,“三姑娘,这是要去哪儿?”
他眼神太过尖锐,让她无处可逃。
沈甄低下头,双手堵住沈泓耳朵,道:“泓儿,把眼睛也闭上。”
父亲从小便教导他们不得撒谎,所以即便是眼下这种状况,她仍是不希望沈泓听到接下来话。
沈甄强装镇定,语气平缓,“方才家中起火,见火势太大,四处蔓延,便带着弟弟跑出来报官。”
所以即便此刻他身后,摆是张颇为暧_昧黄花梨木所制架子床,也丝毫不影响他不近人情官威。
沈甄攥攥拳头,根本不知该从何开口。
认罪吗?
这样大罪名,她要怎认?
可狡辩吗?
可沈甄眼下不是来观景,她越是观望四周,心里就越是不安。
然而她手被他死死地攥着,丝力气都用不上,只能随着他脚步继续往前。
直至澜月阁,他停下脚步,瞥眼沈泓,对杨宗道:“先带他去西厢。”
沈泓直很乖,五岁孩子,路上没哭也没闹,但眼看着要被人带走,突然奋力地蹬起小腿,“三姐姐,三姐姐,他们要带去哪?”
沈甄连忙安抚他,“没事泓儿,你先跟这位大人走,三姐姐会儿就去找你。”
她知道自己话定是漏洞百出,可仍是抱有丝希望。
希望他能再帮自己次。
然而她话音刚落,杨宗便压着个士兵走过来,“主子,找到人。”
沈甄闻声望去,在看清楚这士兵眼角疤痕后,小脸瞬间煞白,指尖都在轻轻颤抖,沈泓有些害怕,不由小声道:“三姐姐,你怎?泓儿能睁开眼睛吗?”
陆宴喜怒难辨地看她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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