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乌沉,细细密
沈甄不敢回头,拼命地往城门方向跑,即便她背对着院子,也好似能看到,那浓浓烈火……
跑到半路,沈泓拼命地咳起来,沈甄停下脚步,抚摸着沈泓背,“要不要停下来歇会?”
“三姐姐,还能忍。”
沈甄拢拢他身上衣裳,低声道:“跑时候别用嘴呼吸,尽量用鼻子,实在难受,就捏捏三姐姐手,知道吗?”
沈泓点点头。
——
傍晚时分,暮色渐浓。
清溪边沈甄和沈泓换衣裳,边轻声嘱咐道:“姑娘离开后,千万要记得,莫走官路,也莫走水路,最终落脚地儿,谁也别说。”
话音甫落,外头就响起连绵不绝镗镗之声。
鼓声锤耳,便意味着,宵禁要开始。
抚住姑母。
她攥攥拳头,故作为难道:“甄儿知道姑母定是在心里骂不识好歹,可是姑母,滕王与父亲素来不对付,实在是怕他……”说着,小姑娘就捂住嘴。
个月之前,沈甄绝不敢相信,自己居然还有戏子天分。
沈岚听出她话中意思,连忙道:“傻孩子,有姑母在,你怕这些做甚?若是你真受欺负,姑母难道还会眼睁睁看着不成?”
“甄儿,你若是跟滕王,不只是,便是整个肃宁伯府,都是要与你共进退,你莫要乱想,知道吗?”
昭行坊离安化门最近,二人路躲躲藏藏,好不容易到城门口,却怎都瞧不见那个眼角有疤官兵。
沈甄越来越急,忍不住四处眺望,不安之感越来越重。
就在这时,忽闻阵脚步声出现在她身后,沈甄回头看去,只见几个府兵打扮男人赫然站在她身后。
切都好似静止般。
须臾,寒风呼啸,如刀割斧锯般地落在她身上。
长安城中宵禁制度森严,昼市休,顺天门便会用这暮鼓之声,催促行人速速归家。待六百槌鼓声停,不仅街上会禁止人通行,城门坊门也会同关闭。
就是现在。
安嬷嬷裹着件大衣,披散着头发,点两个火折子,慢慢出屋。
天色昏暗片,四周也黑漆漆,安嬷嬷动作麻利地将火折子扔到前院门前堆细柴和干草上,“刷”地下,火苗窜起,瞬间点亮整个院子……
另边,沈甄则拉着沈泓小手,躬着身子,从地洞钻出来。
须臾以后,沈甄低着头,声如蚊蝇,“若是姑母能保住泓儿,甄儿便什都听姑母。”
听这话,沈岚总算是送口气,笑道:“泓儿也是亲侄儿,等过明日,姑母便把他接到肃宁伯府上去住,定会好好照看他,若你想见他,跟姑母说声便是。”
沈甄看着沈岚脸真挚神情,整颗心都凉。
这话说冠冕堂皇,可说到底,他们就是想把沈泓扣押在肃宁伯府,以此来威胁她罢。
沈甄知道,若是今晚走不成,那她和泓儿,便真就成砧板上鱼肉,只有任人宰割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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