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进长春宫殿内,苏菱就听到他淬冰声音。
“在朕后宫动这些手脚,谁给你胆子?”
萧聿负手而立,薛澜怡跪在地上,李妃直低着头,肩膀颤颤,脖子都红。
“臣妾受不得李妃挑衅,才想着警告她番,实在没想到会这严重。”薛澜怡哽咽道:“臣妾有罪,任凭陛下责罚。”
萧聿撩袍坐在椅上,轻嗤道:“挑衅?那你与朕说说,她是如何挑衅你!”
苏菱笑笑,“这累还午歇呢,要说辛苦,还是陛下辛苦,这后宫比不得前朝……”
这厢话还没说完,坤宁宫小太监张喜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道:“娘娘,长春宫出事。”
“你慢慢说,怎回事?”
张喜长吁口气道:“昨儿薛妃娘娘送两盆兰花到长春宫,但也不知怎,李妃娘娘忽然全身起疹子,脸都肿起来。”
“兰花?”苏菱道:“可是因为花粉?”
御花园平静湖面,瞧上去风平浪静,但说不准何时,就有人投下巨石,打破这份岁月静好。
苏菱方才用过早膳,扶莺拉着自家娘娘手臂,道:“外面日头正好,不晒人,也没起风,娘娘可要想要去外面转转?”
“也好,总在这屋里头坐着,也闷得慌。”苏菱放下手中遴选宫女册子,扶着桌沿起身。
扶莺在院中侍茶,暖阳洒在身上,让人不由得惬意地闭闭眼。
扶莺边给苏菱捏着肩膀,边道:“有些小事娘娘交代给尚仪局和司礼监去办就是,凡事都亲力亲为,仔细累着身子……”
薛澜怡听着皇上语气,眼泪吓得噼里啪啦地落,“臣妾不敢抱赃叫屈,臣妾认罚。”
萧聿捏着手中扳指,正想着该如何罚,李苑便在这时开口:“陛下,太医方才说,臣妾身上疹子不严重,也没抓破,
小太监摇摇头道:“太医说,若只是兰花,尚不至于此,听闻那兰花里头,还有苋粉。”
苋粉过敏与花粉过敏差不多,但也有点不同,苋粉引起脓包若是抓破,多半会留疤。
“她薛澜怡是疯吗?”苏菱站起身子,道:“走,随去长春宫。”
张喜见皇后娘娘步伐极快,忍不住道:“娘娘也不用太急,这会儿,陛下可能已经到……”
苏菱脚步顿,淡淡道:“知道。”
苏菱笑道:“又不是纸糊,只是管个后宫罢,还能怎累着?”
扶莺看眼她肚子,“但今日不同往日。”
苏菱缓缓道:“扶莺,别小看这些宫中琐事,里头说道多着呢,眼下六局司和司礼监人,多是永昌年间留下来,看过去那些年账册,可谓是塌糊涂,内廷亏空不是没有缘由,可新旧更迭,正是用人时候,既不能大张旗鼓重查这些旧事,可也不能继续由着他们胡来。”
“多做些,也算是敲打他们,日后做事莫要在面前弄虚作假,阳奉阴违。”
扶莺小声道:“奴婢看娘娘辛苦,也是心疼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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