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婈照常送他到殿门口。
起轿辇前,萧聿低声对盛公公道:“去咸福宫告诉薛妃,她既管不好这后宫,就把协理六宫权利,交还到慈宁宫去。”
盛公公惊
皇后总是笑温柔得体,还会出言安慰他,“薛妃性子跋扈,本就该罚,长春宫那边,臣妾自会照看好,陛下不必担心后宫。”
可那温柔得体目光,和昨夜梦里目光,可谓是截然不同。
只可惜后知后觉,为时已晚。
秦婈见他出神,柔声唤句,“陛下?”
萧聿回神,长吁口气,道:“朕知道,你先好好养病,等病好,就搬到景仁宫去。”
这话出,秦婈找准机会离开这人臂弯,连忙坐起身,端正道:“谢陛下惦记,臣妾险些忘风寒尚未全愈……臣妾还是离陛下远些为好,以免过病气。”
萧聿手又空,便也跟着坐起来,又道:“昨日怎回事?怎还晕倒?”
秦婈欲言又止地看他眼,空握下拳,含笑道:“薛妃娘娘叫臣妾去咸福宫喝茶,但昨日风有些大,吹得臣妾有些头晕,实在也没想到会晕倒。”
天刚亮,秦婈尚未挽发,乌黑青丝散落在额间,衬得这小脸越发白皙瘦弱。
这欲言又止语气,这息事宁人心思,落在皇帝眼里,无疑是孤立无援嫔妃,谁也不敢得罪模样。
皇帝指腹在她耳朵上来来回回滑动,她自然不能继续装睡。
身为后宫嫔妃,不仅不能有脾气,还得知情知趣。
秦婈随着他动作瑟缩,紧接着朝他那边挪,撞进个紧密怀抱中。
萧聿抱着软香,眼中郁色变浅,低声笑,慢声道:“这回醒?”
秦婈小声回应:“臣妾醒。”
秦婈推辞道:“臣妾能住在主殿,已是逾规矩,若是再……”
萧聿抬手抚下她脸,“无妨,朕替你做主。”
这句话,秦婈还是头回听他说。
但不得不说,“朕替你做主”这五个字,在这偌大后宫里,确实是最动人情话。
说罢,萧聿起身更衣,陪她用早膳,去太和殿上朝。
想想也是,五品太史令之女,何来胆子去得罪薛妃。
萧聿拉过她手,安慰似地握住。
从前她是后宫之主,执掌凤印,统领六宫,便是薛澜怡也不敢给她脸色瞧,他也从来没替她出过头,更不需要护着她。
三年前,养心殿折子堆积如山,他来后宫日子比现在更少,要说护过谁,好似也就是薛澜怡欺辱李苑到他看不下去,维护过李苑几回。
只要想起这些,萧聿便能回忆起那时她眼神。
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起,呼吸愈重,目光愈热,秦婈被耳畔强而有力心跳震地生理性脸红。
萧聿垂眸看她。
他眸光向来冷清,可就是这样双眼,旦染柔情,再加之三两分欲,便如海上漩涡,令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。
秦婈无比庆幸,她这颗心,再不会如从前那般慌乱。
“头还晕吗?”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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