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聿道:“也落榜?”
青衣男子嗤笑道:“朝廷上不思特简之恩,下不思寒士之苦(1),主考官公然受贿,却举报无门,发榜之日,薛、何、楚、穆四家子孙尽列前茅、悉居高第,寒门学子落寞离京,公子若是会试能中,那便是活见鬼。”
“不过啊,那些都与
接下来第二轮、第三轮,都是样,每回都是青衣男子先开口,萧聿则答与之相反。
几轮下来,便输近万两。
青衣男子笑声,道:“万两,大人还玩?”
瞧瞧,这便叫上大人。
萧聿淡淡道:“继续吧,想带着家夫人去京城。”
萧聿道:“你带路便是。”
他们二人同侧而坐,半晌过后,只见位青衣男子,笑容满面地带着位庄荷走进来。
庄荷跪坐在榻几旁,道:“客官今日玩骰子,还是玩牌?”
萧聿道:“骰子。”
庄荷抬手摇起来,哗啦啦声音,十分刺耳。
男人轻笑,“那你过来些。”
——
秦淮河边,灯船首尾相连。
那艘头船,便是专门用来卖官赌坊。
画舫檐下挂着羊角灯形似连珠,灯火氤氲,映在水上,婉如星辰坠河般。
。”萧聿脱下大氅,坐到榻上,十分自然地握住她手,“他崔长知自己不过是个四品知府,哪儿来本事倒卖京城官。”
听到这,苏菱立马就懂。
崔长知没有这等本事,但四大家、成王和燕王却有。
苏菱看着他道:“殿下是准备从头查?”
萧聿松开她手,滑向那细软腰,捏捏,又拍下,道:“先睡,明日们快马去秦淮河。”
半个时辰功夫,萧聿便输六万两。
整整六万两。
青衣男子渐渐放下戒备,直接道:“公子怎会来此?”
萧聿道:“会试落榜。”
“会试?”青衣男子摇头,大笑几声,道:“不瞒公子,鄙人当年可是乡试亚元,不说才高八斗、学富五车,非得中个状元回家给老娘看,可中个进士应是不难,公子不妨猜猜,后来怎着?”
“大还是小?”
萧聿看着对面青衣男子不说话。
青衣男子道:“大。”
萧聿答:“小。”
青衣男子眉头微提,心道:这确实是个懂规矩。
萧聿没穿官袍,身着玄色大氅,拉着苏菱走入赌坊。
画舫中高朋满座,到处都是摇骰子声音。
掌柜见生面孔,不由笑道:“客官今日是来……”
萧聿递给他锭银子,“给间厢房。”
掌柜见他周身贵气,身侧姑娘亦是难得见漂亮,便客气道:“厢房,那得是八千两起。”
苏菱被他动作弄得僵,脸颊微微泛红。
近来这人夜夜与她同榻而眠。
他不是抓她手,就是掐她腰,明明就是故意,可偏生他这张脸生本正经,倒显得她心思多。
熄盏灯,留盏灯。
亥时刚过,床榻便传来道似怒非怒娇嗔:“你压着头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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