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道:高门贵女又如何,还不是成旁人夺权柄利剑吗?
这些人把她当什?
既然如此嫌弃她,他又何必请旨娶她?
她也是千万个不想嫁他。
苏菱擦眼泪,再不想听这些,直接转身离去。
便给萧聿倒杯酒,打圆场道:“殿下此番与镇国公府结盟,成王和燕王怕是都要急。”
楚正毫无眼色,继续叹气道:“能拉拢镇国公是好,可苏家女名声不佳,与何子宸牵扯不清,这终是个麻烦事。”
萧聿饮而尽。
半垂着眼,把玩着手中小小杯盏,晃晃,忽而凉凉笑,“麻烦又如何?苏景北又没有其他女儿。”
楚正又道:“左右侧妃之位还空着,不若殿下选两个喜欢,和太后娘娘说声?”
她近来怎这倒霉,竟碰不上个好人。
——
翌日酉时。
春风习习,和暖温煦。
萧聿、陆则、翰林院学士楚正,晋王府幕僚杨堤,齐聚庆丰楼二楼。
抬眸看着那黑底描金匾额,默默念道:“知你前世事,懂你今生苦,解你来世迷。”
她想:别不是骗子吧。
门开,门阖,五百两,没。
苏菱拿着手上字条,轻哼声。
“姑娘。”扶莺小声道:“您要消息买着?”
钱。”
苏淮安恨牙根痒痒,手却不听使唤,把钱袋子扔过去。
苏菱走进后院上房,从黄梨木四屉橱里翻出身男子长裾,穿戴好,同扶莺道:“扶莺,随出府。”
扶莺道:“姑娘这又要去哪?”
苏菱笑道:“去庆丰楼。”
萧聿看着楚正道:“楚七,
杨堤推楚正下,道:“你这是要殿下当着世人面,去打苏大将军和苏淮安脸?”
“是是是,是思虑不周。”楚正挠挠耳朵,道:“不纳侧妃,找两个扬州瘦马也行,燕环肥瘦,应有尽有。”
屏风后身影僵。
心像是灌铅样往下跌。
大滴大滴泪珠子坠到扇子上。
楼下丝竹悦耳声渐起,楚正道:“听闻,陛下赐婚那日,何子宸去乘月楼买醉去。”
说罢,楚正又道:“你说这何子宸竟也不嫌丢人,居然当夜酒楼里吟诗三首,念全是苏家女。”
陆则微微皱眉,“楚正,说这些作甚。”
这时,道身影悄然无息地飘过,落在隔断屏风后。
杨堤看眼抿唇不语晋王,心想:再薄情男人,估计也不愿娶心里装着别人女子。
苏菱恹恹地“嗯”声。
扶莺又道:“在哪?何时?”
苏菱道:“明日,就在这,二楼。”
好个庄生。
端事世外高人姿态,做着本万利买卖。
马车踩着辚辚之声,朝庆丰楼驶去。
庆丰楼内沸反盈天、语笑喧阗,虞掌柜笑着招呼客人,忽回首,瞧见位好生俊俏郎君。
苏菱走过去,道:“虞掌柜,要见庄先生。”
虞掌柜点头,笑道:“郎君请随来。”
苏菱上三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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