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婈道:“太妃要臣妾来是……”
孙太妃小声道:“淳懿皇后事,想必你也听过二,案上那副画是陛下给他,韫儿无事便会看两眼,但也就看两眼,可自打昨儿见你,便不撒手,瞧那意思,是把你认作先后。”
秦婈握紧拳头。
没人知道,她有多想过去抱抱那孩子。
“宫里人都说大皇子痴傻,打娘胎里就患哑疾。”孙太妃道:“可却不这想,今日他不吃不喝,其实就是想把你找来。”
“快过来,不必多礼。”太妃又叹口气,道:“今日叫你来,是有要事,待会儿你进里头,不论见到什,都不许与旁人提起,如有违背,定是严惩不贷。”
秦婈道:“臣妾牢记在心。”
太妃道:“好,你跟过来吧。”
袁嬷嬷掀起帘栊,秦婈走进去。
定睛看,是萧韫正低头凝视着幅人像画。
秦婈绕过桌案,淡鹅黄色袖口与砚台擦边而过,染上几滴墨汁。
秦婈走后,清月将沏好菊花茶端给薛妃,然后道:“奴婢瞧着秦美人是个知本分、懂规矩,娘娘不必太过担心。”
薛妃接过茶,饮口,道:“懂规矩?未逢恩露,都懂规矩。”
清月皱眉道:“主子是觉得,陛下会抬举秦美人?可她与先皇后生那般相似,这同张脸……”
薛妃幽幽打断道:“也未尝不可。”
居然在遇上薛澜怡第二日便用上。
佛经写便停不下来,薛妃不放人,秦婈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写。
个时辰后,有位青衣女史推门而入,躬身道:“娘娘,寿安宫那边儿要请秦美人过去。”
秦婈抬头。
她正忖度着该以何种理由脱身,就有人将理由送上门来。真可谓是刚打瞌睡,就有人递枕头。
孙太妃低声呢喃道:“阿菱那般聪慧,她孩子,怎可能是个傻……”
秦婈嬷嬷听着太妃自说自话,指甲暗暗用力。
太妃走过去,牵起萧韫手道:“人给你找来,你瞧吧
画中人不是别人,正是淳懿皇后。
太妃走过去,柔声道:“韫儿,你瞧谁来?”
萧韫抬眸,看向秦婈。
那如水洗葡萄般黑眼珠,立马多丝光亮。
许是秦婈与苏菱生得太过相似,思及往事,太妃心里酸,忍不住红眼眶。
——
咸福宫与寿安宫离得颇近,不过半盏茶功夫,秦婈便来到寿安宫。
她跟着袁嬷嬷上石阶。
进屋,便瞧见太妃坐在棕竹嵌玉三阳开泰扶手椅上叹气。
秦婈福礼道:“臣妾见过太妃。”
薛妃柳眉微蹙道:“寿安宫?孙太妃找?”
女史颔首道:“是,寿安宫袁嬷嬷亲自过来,说是有要紧事找秦美人。”
薛妃瞥目瞧眼秦婈,缓缓,道:“那秦美人还是赶快去寿安宫吧,别让太妃等急,本宫这不急。”
秦婈道:“明日早,臣妾便会来娘娘这里。”
薛妃十分满意她识相,道:“那劳烦妹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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