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过多久,秦望闭上眼睛,他哑声道:“来人,把二姑娘带回屋里,即刻送姜氏出府。”
——
日降月升,秋风微凉。
掌灯时分,秦绥之将个黄花梨木箱子搬进
“什样,无所谓,左右秦家长女向是目无尊长、才学疏浅、骄纵任性。”这些话,都是秦望以前指鼻子骂秦婈。
“可兄长,自幼聪慧过人,他此生不能入仕,这是打她便能有用吗?”
他们会扎秦望心,她难道就不会吗?
秦绥之此生不能科考,这是秦望辈子痛。
秦婈看着秦望濒临崩溃眼神,继续道:“爹可还记得,娘发病时常说那句话吗?”
秦绥之对身边小厮道:“还不快把二姑娘拉开,等什呢!”
秦蓉也跟着跪下,伏在秦望脚边,“爹,您不要赶娘走好不好,蓉儿不能没有娘……”
年逾四十秦望,看着眼前切,仿佛心都在颤。
秦蓉是他抱大,姜岚月也伺候他十几年。
他确实,心有不忍。
,先是认错,然后提起秦蓉,将切罪暗示在嫡庶之分上。
最后,又提起秦望此生难忘发妻,姜明月。
秦望冷漠狠厉眼神,在她句又句哭诉下,明显有软化之势。
姜岚月好似又成那个无依无靠女子。
见状,秦绥之拍桌而起。
秦望瞳孔缩,“阿婈……”
秦婈给他最后击,“娘问你,你为何不肯信她。”
秦望好似再次看到温双华,她面色苍白,发丝凌乱,嘴里只默默叨念着,“郎君为何不信?也是你妻啊,为何?”
秦婈很清楚,以秦望脾气秉性,这句话,足够他生愧疚。
姜岚月彻底害怕,她整个人抖如糠筛,与秦望喊:“老爷……不是这样,不是这样。”
就在这时,秦婈起身,指尖抚过眼角,琼鼻微红,落泪无声。
她低头看着秦蓉,缓缓道:“你不能没有娘,便能没有娘吗?”
秦蓉抬眸看着秦婈,崩溃大哭,“大姐姐,娘有错,蓉儿也有错,大姐姐,你打吧。”
“打你?”秦婈回头对秦望道:“爹,如果不是她,娘便不会死,娘如果活着,哥哥也不会发那道誓。”
秦婈大滴大滴泪珠子从眼眶滑落,“前两日乡试放榜,满园皆是桂花香,爹可知,哥哥在那儿看多久?”
面如冠玉少年,眸光如同淬冰,他沉着嗓子,字句道:“从今日起,你不再是秦家姨娘,但念你是蓉姐儿生母,不会要你性命,可秦府却不能留你,在迁安有处别庄,明日派人送你过去。”
姜岚月呼吸窒。
迁安县,那是温双华故乡,她若回迁安,温家人还不得把她皮剥?
姜岚月跪在秦望脚下,道:“妾罪该万死,不敢求老爷原谅,只求大姑娘大公子别怪蓉儿,她什都不知道,她年纪还小……”
这话落,秦蓉便跑进来,“阿娘,你这是在做什!快起来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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