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伤口疼痛却不及他心中痛苦万。
这多天,都这多天。南面齐军且是干什吃?他在得知耶律彦光被耶律余睹杀得大败消息后,希望便就寄托在齐军身上。可是他死守白登山这些天,齐军在哪儿?
就如同耶律彦光判断样,耿守忠也不信中原新兴陆齐与北地崛起女真大金国之间,却半点不起矛盾,这不可能。
西京道辽军实力远不及齐军,耿守忠很清楚四分五裂西京辽军都哪里去。他本人从朔州带走部分,天祚帝逃窜时带部分,投降金军有些,投降齐军有些,还有部分四下里散去。
那金军便是得部分辽军降兵,军力也大大弱于齐军。那后者到今日也不见动静,那就只能说南京道齐军,非是临阵而退,就是与金军大战场,落败而回。横竖北地是又压中原头。盖只有如此才能解释,西京道之齐军为何久久没出现在白登山下。
喜。正想着那山顶上日子难熬,就有人下得山来。不多时,见人入帐,从他外表很容易就分辨出,这是个汉儿。二十岁左右模样,身形长大,裹着张烂皮罩,看就知道是马皮。蓬头垢面,十分落魄。
他进来,就望向上首完颜蒲鲁虎,执礼拜道:“小人耿武,见过将军。”
完颜蒲鲁虎瞄他眼,这厮姓耿,也不知道与耿守忠是何瓜葛。朗声道:“说说,自己是何人,来自何处,面见本将军又是有何事?”
“小人是耿统军随从,来见将军,特是商讨归降事宜。”那人回答利索,把归降两字说半点不带结巴,这果然需是个奴才。
白登山顶上。
耿守忠身边竖着杆九环大刀,山顶寒风从环孔中吹过去,发出如哭如涕声
当日战败后逃上山来耿守忠残军正瑟瑟发抖如要冻僵小鸡,所在山石、树木之后,或立,或站,或卧,早已然没有半分军兵傲气。许多士兵抱着兵器,靠着山石缩身坐着,目光呆滞,神色亦是凄惨。
山上已断粮多日,整整天,不少将士只能进碗肉汤,内里肉块不足手之数,还都剁只能有手指甲大小。如此却依旧要感激这山上有活泉,不然只是缺水,就足以叫他们渴死多日。
寒冷、饥渴以及对未来绝望,和对死亡恐惧,仿佛头头无形野兽,撕咬着这些军兵内心。再加上那些躺地上不断呻吟哀号伤兵,这些只能在寒冷中默默等死人,直把耿守忠残军最后点精气神也给消磨殆。
也亏得白登山山势险要,兼之些在绝望中变态,变得悍不畏死人,横竖挡住金军攻势。
耿守忠坐块大石上,兜鍪不知道哪去,头发散乱,几乎遮住他半张胡子拉茬脸庞,深深绝望叫这位体型雄壮燕北大汉面色煞白,神情非般低落。他铠甲上,被刀枪划出痕迹有三四处,其中处明显贯穿铠甲,伤及内里皮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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