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师道忙对其说道:“上差内里请,先安顿休息。路远来,实在辛苦。”心中且庆幸这陈公辅乃是活络人。
可回过头来,这幅局面却叫他端不知该如何应对徐昌言。
后者戏精上身,哈哈阵笑,叫人只感苍凉,“既然朝廷发话,徐某人大好头颅在此,老相公尽管拿去!”
种师道就觉得心口仿佛压着块大石,憋得他都要喘不过气来。
“老相公,要俺说这日子就过天少两餐。等尽人事,便听听天命吧。”
种师道连连摇头,眼泪都欲要流下。
这时,府外忽响起阵呐喊:“圣旨到,圣旨到。”军士来报,皇帝遣派陈公辅前来宣旨。
几人面面相觑,徐昌言到底放肆些,呵笑道:“这官家兀自没把等忘在脑后?”竟然还记得派出重臣来宣旨,难得。
封,派人递给徐徽言。后者接到书信后也无推脱,当下先叫徐昌言引兵押送五千石粮草送入广州。
看到五千石粮草入城,种师道心中大蔚。省着点,这五千石粮食至少可供其部军士月之食。
这般,种师道自然要在事后邀徐昌言入府叙,好生感谢番。
几人在大厅里坐下,脸上笑容也渐渐收敛起。当前局势着实艰难,真要笑,他们谁也笑不出来。
“老相公,多话您且留住。俺闽军虽不如西军威名赫赫,但在这南国,谁提起家兄弟不竖起大拇指,提起俺们闽军不道声好汉?”
种师道与杨惟忠对视眼,心中却不由得泛起不好预感。
“皇帝敕曰:贼臣徐徽言,大逆不道,裹挟麾下士卒谋反,罪不容诛。特命种师道、杨惟忠,督广南团练,东赴平叛。钦此。”
在场所有人都惊愕抬起头来,种彦崇更是不觉得张大嘴巴,发出无声嘲笑。
陈佑先就怒喝道:“真岂有此理。朝堂诸位相公莫非是失心窍,竟然做出这等叫亲者痛仇者快事来。”
这大声谁人听不到。种师道、杨惟忠当下就去看陈公辅,却见对方脸色无有半点变化,恍如没有听到般。
“俺们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,战浙南,战建州,战南剑、战泉州,战漳州。哪场不是拼尽全力?便是李相公罹难,数万将士只剩千余残兵败将,俺们兀对朝廷无有怨言。”众所周知,闽军漳州大败有唐恪手笔。
“可朝廷又是怎对俺们?无衣无食,无依无靠。十数州县各个城门紧闭,俺们不是朝廷兵马吗?那些鸟官措大说俺们飞扬跋扈,掳掠府库,势如造反。他们那些鸟官何尝不是先把俺们当做反贼来看来防备?”
徐昌言哭很伤心啊。
种师道、杨惟忠都是老油子,对粤东地方*员心思拿捏得八九不离十,心底是半点不怪徐徽言。这才是大宋忠臣不是?
大厅内气氛阵低沉、悲痛,这大宋朝已经落到如今地步,真是没有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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