契丹人对陆谦之态度,对宋江之手段,自然气怒之极。但他们也不会公开与梁山军撕破脸皮,今非昔比,契丹已经不是往日契丹。
他们手段是边筹措军马,镇压鲍旭同时,再去南国大捞笔。另外便是叫人把陈观行驱除出驿馆,以示己方态度。
鲍旭引着三百人在南京道南境掀起好番浪涛,那沧州梁山军,仅仅是晚两日,就兵发向西。那底层契丹士兵或许不会将两者联系在起,可在那些高居上位契丹贵人眼中,宋江这已经就差明火执仗。
丧门神给契丹人招惹不少麻烦,却又始终不突破‘底线’——插入南京道腹地,这在契丹贵人看来,就是再明显不过例子。
可他们能以此为理由,跟梁山军翻脸吗?后者派出陈观,叫着要契丹人不能南下,否则梁山军就会采取相必要措施。
陈观还为契丹人带来封陆谦亲笔书信——人不犯不犯人;人若犯必犯人。
十六个大字只能说写般,可笔锋如刀,却洋溢着股凛然杀气。
称晋王,不说梁山军始终无疑收容之,即便是露出这番意思来,田虎也不敢答应啊。
看看青史记载,去王号而降者,有几人能安度余生?
别以为赵大赵二对吴越钱氏优待尊荣,就以为后者类过舒坦,那只是特例。
李后主不提,小周后之折辱不提,去看那后蜀王孟昶之下场?孟昶降宋,被俘至京师,拜检校太师兼中书令,封秦国公,旋卒。就可见番。
是以,田虎只能外出。
辽军‘打草谷’他可是有记忆,辽初时候军队出征,人马不给粮草,日遣打草谷骑四出抄掠以供之。说白,就是大军出动无有后勤军粮攻击,切供应都是就地抢掠所得。
丁壮毙于锋刃,老弱委以沟壑,自东、西南畿及郑、滑、曹、濮,数百里间,财畜殆尽。
这是赵宋文人关于澶州之战描述。
而那时辽国还正处在鼎盛时段,打草谷已经如此酷厉,而若换到现在,叫苦逼到极致辽军涌入汉境汉土,岂不是跟穷鬼落进宝山中样?扫荡切?
陆谦纵然能怂恿田虎跳出牢笼,把半个河北搅得不得太平,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北地边疆百万子民沦落入契丹人之手。
北方辽国是泥足巨人,但契丹人百年积威,依旧不是他敢去招惹。田虎都看不清前路何在,只能顺着梁山军意,路向西。
深州不是他们落脚地,赵州、真定也非是他们存身之地,梁山军也没给出个准话,只是要他们向西。
田虎如是打算暂且杀回河东,若梁山军以太行为界线,那般他就好生将河东经营番,也免得再受眼下窘迫。
现在他是向西打关中无胆,招惹辽国无胆,招惹西夏,依旧无胆,这叫田虎很憋屈!可面对着梁山军使臣时候,他却还要笑脸相迎。
事实上,对梁山军感官大变又何止田虎个,还有北方契丹大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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