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恭还有两分谨慎,直言道:“寨外漆黑,不知道贼兵几何,不可轻敌,只宜坚守。待到明日里再做厮杀。”说有道理,但是这狗头又将寨外诸多百姓置于何地呢?
耶律郝鲁大怒道:“讵耐那厮,小觑俺这里,敢来杨湖口撒野。彼远来必疲,待俺出去,教他片甲不回!”却是因为武清地段近日里也没听到有难民作乱,只以为是外来流寇马匪。气怒中先就小觑来人。
因为这南京道乃辽国根本之地,兵马镇压得力,叫这数十州县,无有股匪寇做大。
沈恭苦谏,耶律郝鲁不听,道:“既如此,留下五百军马与你寨中守护
都不愿意看到他死难。“哥哥且在这待归来。小弟生来爱杀人,却从不被人杀。”
如是引着三百誓死之士,从拒马河入海口处,沿浮冰绕道辽地。那杨林、石秀等人,冬日里往来南北,便都是走着海岸浮冰。
那拒马河以北之地,固然是契丹贵人占大,可汉人豪强也是不少。后者早隐约拉起队伍,用以自卫。实力出众者更筑起坞堡,就如那百多年前五代乱世。契丹人统治幽云十六州后,或拉或打,软硬兼施,好容易才把南京道境内汉人豪强庄园铲平,现在才两三年中,后者就如雨后春笋,层出不穷。
然而在那处处庄园坞堡之间,贫苦无依北地汉民,则是更多。
这些百姓能够去地方只有城镇。后者更具有安全感,也多少能得到些救济。鲍旭第个目标就是武清城外杨湖口寨。彼处自然是处军寨,内中驻扎有上千军兵,但不是契丹兵精锐,而是南京道州兵。契丹人怕是连百十人都没,余者皆是南京道汉兵。寨子周遭还有数千居民,现下连同难民怕是会有万人之多。
行人从海岸绕过拒马河,辨明方向,就直冲杨湖口寨而去。赶到此处,正值天黑。如是就地休息,只待深夜来临。
鲍旭咬着肉干,眼睛里散发着炙热。他清楚自己往日里杀过不少人,似与那梁山军先天不服。不然由得焦挺引荐,人也早就投奔梁山泊。如此从凌州怕跑到边地来,也不安稳。那梁山军席卷河北之势已成也,届时那里还有他安身之地?幸亏得柴大官人引荐,叫他结识宋三郎,此生怕是都入不得正途。而他既然这般机会,那就要紧紧攥住。
五更时分,黑夜片寂静。鲍旭招来队伍里名头领,要他们引领二十名弓弩手在寨外五里处埋伏,后再着两人各引五十人埋伏在两侧。
旋即叫来百骑,自己亲引,衔枚摘铃,悄地隐匿在寨外。而后还余八十人,则明火执仗,直入寨外烧杀抢掠。
时间杨湖口寨外民区哭喊声片,火光四起。那守寨军士慌去报知守将耶律郝鲁与沈恭。为首者耶律郝鲁,身长六尺,膂力过人,使口三十斤重泼风刀。乃是典型契丹军将,性格鲁莽火爆,有着身勇武。当下听报说寨外有伙马贼正在烧杀,是勃然大怒,当下就整点军马,出城迎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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