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二闻言却是笑道:“二位客官有所不知,俺们这阳谷县地面,如今陆大王治下,早已经是夜不闭户。各乡晚上都有青壮巡哨,明火执仗,只捉拿贼子强盗。客官晚间只管照常行路就是,怕客官要赶进城住宿,所以恁地说话。”
史进说道:“原来如此,恁地叫人欢喜,们肚里饥饿,等着要些酒饭吃,不忙进城。你先和们打两角酒来,有甚荤肉下酒?”那河北之地吃都强强供给,酒肉更不须多说来,但他们素闻齐鲁富裕也,整好饱餐顿。
小二道:“小店有新鲜猪羊
,亦有些勇力,可单独行走相随在后,也好传递消息。小人只做私商行事,料想无碍。”却是那白花蛇杨春与史进同被箭弩射中,虽没毙命,却也是躺在床榻,不得动弹。
黄潜善等人大喜,都对史进说道:“此番有劳将军也。”计议已毕,那史大郎就扮着个私商模样,叫朱武扮着个账房随从,陈达扮作行脚江湖人,行到孟州,那黄善德已经叫人沟通好河上私船,备好瓷器茧绸等河北有名货样,过河去。
这口岸自然是独龙岗,现如今已然是另副模样。可是规矩打梁山军接手那刻起却不曾有过改变。那行船老大,把手向着立着旗杆房屋指,对史进朱武说道:“那里便是关署。等到靠岸,俺带着你去办手续。”
黄潜德那边银钱使充裕,就是怕史进不懂对面规矩,因小失大。而船老大拿钱办事,也是个有信人。手把手带着史进走完整个过程,整个过程就是叫史进朱武得张临时身凭,而后便是缴纳笔税款。
只是史大郎与神机军师走后,那关署大厅中名警卫皱起眉毛。“张大,怎看?”
“两个练家子,为首之人武艺还颇不俗。身上也都带着股血腥味,但又有江湖气……”这警卫乃是原先济州官府禁军,战场上投降梁山军,早起只在预备军中当值,后来梁山军扫荡齐鲁,他就选择从军队退役转进地方,现在在关署里做事儿。
离得老远,他就能闻到史进身上渗出血气,有股子沙场味道。但史进朱武身上同时流露出江湖气,叫他不敢轻易下结论。但这俩人显然不是寻常之辈。“立刻上报。大王要兴兵北上,那河北官府必然会派来细作,包不准他们就是。”
史进朱武可不知道身后这番对话,二人在港口外雇辆马车,装载着货物,就向阳谷县城赶去。这独龙岗距离阳谷县城还有短距离,走大半天,到阳谷县城约尚有十来里路时候,天色已近黄昏。车马赶到处乡市,见街市路旁当头就有客栈,史进朱武便大步走进去。
这店堂带栏干隔住内外,摆几副座头。史进拣副靠外座头与朱武对面坐。那小二当即便走过来,抽下搭在肩头抹布,擦抹桌面,问道:“二位客官,是打尖,还是歇店?”
史进指着外头已经停下车马道:“你不看太阳已经沉列屋顶下去,们歇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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