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路小校前来报说:“有个胡须将军,匹马单鞭,要见统制。”那人器宇轩昂,虽不着兵甲,小校也能眼看出身份。
呼延庆眼睛里闪过迷茫,道:“你不问他是谁?”
小校回缩:“来人没衣甲军器,并不肯说姓名,只言与统制有旧,要见统制。”
“既是如此,与唤来。”言罢就返回营帐。没多时,小校便引着人来到帐中,拜见他。
呼延庆看,灯光之下恍惚有些面熟,但确实不认得,便问是谁。那人道:“乞退左右。”
兵惊惶失措,脑中不想反抗,只是向前狂奔。木梆声响起来,那埋伏在路两边步兵,喊而起,全拿兵刃杀上,士气如虹。贼兵尤是又损折阵。被呼延庆缀在后头追杀通,窝贼兵狂奔数里路,看看后面火光渐远,人声渐小,以为追兵不来,方才缓过口气。却就听得前方片喊杀声,如是几番劫杀,直叫那贼兵以为宋军是在处处设伏,更不敢应战,溃崩回去。
天亮后,束城兵勇百姓在那被烧成废墟郊外寻到具穿戴者文山甲尸体,具俘虏辨认,乃是张刀儿义兄弟,也是这支贼兵头首沙五尸首。呼延庆大肆欢喜,联合束城兵勇,向北方溃败逃散处追击,不两日,便将最后伙残兵彻底讨平。而后汇集河间府兵马,战砍掉张刀儿首级。
事实证明,呼延庆这水军出身之人,打陆战照样颇有才华。虽然这战经过在陆谦眼中是漏洞百出,可样战事放到三阮兄弟面前,他们能打出这样花样来吗?
这三兄弟更多地恐怕是给长龙般卷过贼兵拦腰击,便是大胜,也断不会给贼兵重创。
而远在沧州呼延灼得报后就更是满意。他自然知晓自己这个族侄最大短板,眼下可真是正瞌睡时递来枕头。
呼延庆道:“不妨。”那帐中却都是他心腹。
那人道:“老夫呼延灼便是。”
呼延庆听罢惊,继而大喜:“原来是叔父在上。
却说这呼延庆从河间府返回到清州,依旧在黄河北道西岸驻守。这黄河北道向北流经后世静海,在后世天津地段与拒马河汇合。后者就是辽宋界河。
这日夜里,呼延庆正看着眼下布防图纳闷,他手中无悍勇,二无得力战船,这梁山贼打来,他如何为清州屏障?思之梁山军破沧州时候势不可挡,他就坐卧不安,走出中军帐,立观月色满天,霜华遍地,嗟叹不已。
这方才七月天气,北地夜里,竟然已经有寒霜。这河北之地果然与闽地不同。
夜空中,轮玲珑弯月挂在梢头,氤氲月色透过树叶儿,洒在每片土地上。无数颗闪闪发光星星不甘寂寞出来展示着自己魅力。片透明灰云,轻轻地遮住月光。
滔滔黄河在月光下泛着银光,皎洁月光撒落在水面上,映衬出呼延庆那张满是愁容脸。他立在河边,整个人仿佛块岩石,年轻面容上不觉得已经有几条沟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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