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直到这东京留守司起,他耗尽最后家财,才重新起复。作为留守司下属统制。
可刘韐身为东京留守,却始终瞧他不上。
前些日,刘韐夜间巡查时候,捉到牛邦喜正与几个亲随喝酒做赌,勃然大怒,当即重责牛邦喜五十军棍。
这还权记下五十棍。因为城外贼兵犯境,当务之急是提兵抗拒梁山贼。这才权让他遭来。不然百军棍非打牛邦喜三五月不得下床才是。
牛邦喜颜面尽是,深恨之。
连日轰打,朝阳门城楼坠毁,角楼崩塌,座座敌楼也残破不成模样。城墙上,个个兵丁青壮昏昏欲睡。连日紧张气氛教他们连个好休息都没有。
刘韐夜间亲赴朝阳门巡查,连续多日辛苦,叫他双眼布满血丝。但他依旧不敢懈怠。
守将折可求无奈陪着刘韐走这个过程,而后看着刘韐向南去背影,深深叹口气。
“让兄弟们依次下去歇息。”连日驻守朝阳门,折可求怎看不出手下军兵丁勇困顿疲乏?他早多日前便向刘韐进言,且勿中梁山贼疲军之计。如刘韐这般叫兵卒青壮日夜枕戈待旦,不需几日,军中士卒必疲不堪战。但刘韐不听啊。
他只口上应允,每到夜里,却无不持剑蹬城巡夜。但凡遇到敢有懈怠之士,必要重惩。如此虽震慑军心,然折可求却以为,此乃饮鸩止渴也。
小人记仇从早到晚,但偏偏他们却从不在自己身上寻短处。
约有四更附近,残月未上,繁星满空,夜色昏暗,旷野天低。
道黑色影子从东水门缒城而出,行动悄然,半点无有惊动他人。只有步履声卜卜触地。张六回头打望,东水门上处处火把照明,隐约看到女墙后人影子,城上并无动作。
他迈开脚步
他心中无奈紧,这东京城前景不妙也。刘韐人甚至执拗,折可求再三进言也是白费口舌。
他侄儿折彦质私下已经劝他:“刘相公执拗,不听人言。你尽心竭力便是,叔父又何须生那执念?”这种意孤行文人士大夫,西军数十年中见得多,也被他们坑多。
甚至西军挨坑挨多,都已有经验。管他鸟指挥,见势不妙先顾着自己第。如今看,这东京皇城是真难保。折可求眼睛中也布满血丝,但他就是睡不着。
打朝阳门向南便是东水门,是汴河入城之处,周遭修有广济仓、广盈仓、富国仓、万盈仓等。乃宋室昔日储备京师粮米之地。如今这些大粮仓内却已经空荡荡不见粒儿粮食,那堆积如山粮食,非是运去洛阳,便是被刘韐运入内城。
东水门处,守将牛邦喜看着刘韐离去背影眼睛里泛着深深恨意。想当初高俅还在时候,他也曾风光时。那时候如刘韐这般人物,牛邦喜都敢视而不见。只是现如今,今非昔比。当初他好容易从战场上挣扎逃回性命,却落得贬官发配下场。半辈子辛苦‘经营’起家业耗个七七八八,才得以脱罪赎身,却也被削职为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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