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且末再生出这等邪念,莫不非要你老娘并着嫂嫂、侄儿尽死绝,才称心?”
程氏这话说太狠,叫程婉儿听脸都白,连道不敢,再几番多陪不是,才把母亲劝下。
这南苑房屋里番母女对话,北苑不知道,陆谦也不知道。他不是看不出那程婉儿头顶气柱中搀着红色,可那又如何?这女子就是个柔弱,陆谦眼就能看穿。
而不提陆谦这里如何,就只说那沧州之地。
彼处倒也有三万禁军,可是百年不闻刀兵,这河北诸路白白有三十七将二十万大军,却已经是废物团,尽数不堪战。
己话。程婉儿听母亲说到这里,终于开口道:“母亲,您真以为这今后日子还长着吗?”
怕是自己娘亲都不晓得自己这个做女儿,这些日子是多提心吊胆。多少次夜里,她被噩梦给惊醒。梦中,整个大都督府都化作灰烬,她死,母亲死,两个嫂嫂死,最后是她父亲和逃出去两个哥哥,最后是整个程氏宗族……
从小受父亲影响程婉儿实在不能想象梁山泊倒推宋室可能。对比起宋室,所谓八百里梁山泊就是个小水洼,即便得时之兴,夺占整个山东,也只是无根浮萍。
看看梁山泊那些政策,完全是自绝于士绅大户,自绝于士大夫。那是在真正于全天下为敌作对,岂能得好?
王师旦杀来,于程婉儿想来,山东各地必然是箪食壶浆,以迎王师。
那日王师中、宋江伙人驾船冲出刀鱼寨,那青州对岸滨州都不敢落脚,是驾船直到沧州。上下才具安下心来。
那王师中先去与沧州知府见过,其后便门心思推脱罪责来。这厮也非是那无有根脚人,他乃王珪族侄,而王珪前文里已经说过,北宋宰臣,元丰中为宰相。父王准、祖王贽、曾祖王景图皆登进士第
程氏被吓跳,赶忙扭头去看窗外门口,“你这失心,这等话可不能再说。那天下事由得男人们去做主,女儿家可不要去想。”
再看自己闺女,着实生漂亮端庄,优娴礼度。
“你呀青年厚福,不似那婢子年老谫薄,遭逢多故。今后就心去寻摸,怎样为大都督生下儿半女,好永正母仪。俺这乖孙,日后还有大造化呢。”
程婉儿看向自己母亲目光仿佛是在看傻子样,这不是自己失心窍,原来自己母亲才真正迷心窍。
程氏被女儿看傻子样眼神气不轻,瞬间里手都痒痒。“老娘活多大,吃盐比你吃米都多。告诉你,读书人信不得。看看你那死鬼老爹就清澈。历朝历代,皇室更替,多少巨族世家,书香门第,受前朝几多深恩厚泽,见变故,便改辕易辙,颂德称功,依然气昂昂为新朝佐命之臣。这就是读书人。赵官家可靠得他们治天下,却靠不得他们保天下。那太平年月里,似你爹那般措大还能糊弄百姓,真到龙蛇陆起,刀枪厮杀时,却还是要看大都督这般真好汉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