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胜州与彰德府之间就隔着隆德府,若是梁山泊再接再厉杀进隆德府去,整个河东路南部州府就都要大乱。他也正好可以浑水摸鱼。
钮文忠、山士奇对视眼,全都深以为然。那威胜州官兵不堪击,文官要钱,武将怕死,各州县虽有官兵防御,也都是老弱虚冒。或名吃两三名兵饷,或势要人家闲着伴当,出十数贯顶首,也买名充当,落得关支些粮饷使用。到得点名操练,却去雇人答应。上下相蒙,仿佛是张遍布于各个角落天罗地网般,牢不可破。国家费尽金钱,竟无毫实用。到那临阵时节,却不知厮杀,横竖,见前面尘起炮响,只恨爷娘少生两只脚。早前田虎刚刚聚啸方时候,也有几个军官,引些兵马,前去追剿他。可官兵那里敢上前,只是尾其后,东奔西逐,虚张声势,甚至杀良冒功。百姓愈加怨恨,反去从贼,以避官兵。
这田虎是威胜州沁源县个猎户,有膂力,熟武艺,专交结地痞恶少。本处万山环列,易于哨聚。又值水旱频仍,民穷财尽,人心思乱。田虎便乘机纠集亡命,捏造妖言,煽惑愚民。初时掳掠些财物,后来始攻打县镇,官兵不敢当其锋。
可是早前河东路有徐京、韩存保两尊大神南北震着,他倒也没啥大期望,就是图个逍遥自在,不叫官司拘束着,论秤分金银,异样穿绸锦,成瓮吃酒,大块吃肉。
可哪里想得到个梁山泊竟然如此厉害,当朝太尉都被斩
损失再大,却也是值得欣喜。
至于那济州府里程万里是做何感谢,童贯如何稀罕他?
可以说,天下但凡心向着赵氏军民,听闻到梁山贼军要‘打道回府’,收兵回山消息后,那个个全都是喜出望外。
而与此相反,那些心不向赵氏人物,听闻到梁山泊这般作为,个个却都要气炸肚皮。
那头个肚皮要放炮不是方腊,江南与齐鲁间隔甚远,传递回消息,即便不如早前要月多光景,也依旧不会少过二十日。而河东威胜州距离彰德府却只隔着个隆德府,彼处便是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屯兵之地。
那徐京与韩存保部乃是河东之地两支劲旅,有他们镇压河东之地,本是可高枕无忧。
威胜州里大名鼎鼎巨寇田虎,也只是聚啸山林,打家劫舍,虽然几次挫败本地官军,却从没真正意义上占据州县。
可是现下呢?韩存保、徐京纷纷被擒,河东之地两支劲旅全数变成梁山军俘虏。可以说拦在田虎跟前最大绊脚石已经不存在。
可是田虎虽受如此大便宜,人却是没有满足时候,他得好还卖乖,更希望梁山泊能够再接再厉,把河东路也给搅翻天。
结果陆谦却‘早早’收兵回山,这消息传到威胜州,惹得田虎破口大骂。“俺本以为梁山泊偌大名头,陆谦这般声名,该当是天下第等英雄豪杰。哪知道竟是如此恋家鼠辈。真气煞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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