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押人已经大大减少,但剩余却都是‘钉子户’。
他们日夜里被虱子和跳蚤咬,被尿桶臊气熏,被牢子们鞭答刑罚折磨,被痒得钻心疥疮磨练着忍耐力,因不同遭遇和晦暗前途,个个只能毫无希望待在暗无天日狱中。
而今夜,那外头境遇似乎有不同啊。
司狱司里今夜有很多人睡不着觉,他们都顾不得身上痛苦,侧耳倾听着高墙外各种动静。不时地用肘弯你碰碰,碰碰你,也不管对方能否看见,都在忍不住交换眼色。
现在还待在狱中人,没几个家境富裕,或是事情不大,出狱有望。这少数人当然不希望天下大乱,担心起大乱后玉石俱焚。但是多数人都积愤满怀,深感到这世道暗无天日,巴不得赶快听到梁山泊攻城呐喊声。
后院个单独牢房里里,豆粒大火光,十分昏暗。当依旧可以看清楚牢房内有张小床、张小桌、只凳子,还有个放在地上尿桶。床上和衣靠着个人,此刻是毫无声音,像是睡着。离近再看,却能发现那人双眼睛正挣得大大,甚至偶尔还能听到沉重脚镣哗啦声。
半个时辰过去,个时辰过去。这人从床上忽然坐起,愤慨地叹口气,从牙齿缝中迸出来句话:“真没想到,卢俊义竟有今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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