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非是奏折,而是封于皇帝私信,好叫皇帝知晓此战情形。
高俅政治头脑不怎样,但他绝不是个笨人。鞍前马后伺候赵佶不是年两年,他如何还不知晓这位天子秉性?
说当今天子,玩物丧志,纵欲败度,沉迷享乐之中不可自拔,是点也不错。可就是这样位皇帝却恰恰最关注权柄。
他高俅不是童贯那阉货,能坐领数十万大军,不见疑于赵皇帝。他是有鸟!
赵佶能把十几万大军彻彻底底交予他吗?就在近在这距离东京城咫尺地方,这不可能。
弱强又强弱,搭配来正是好。
而高俅处身这支大军中,五位节度使中韩存保是当之无愧老大,这厮根脚太大。即便韩家已经败落,可韩肖胄【韩忠彦孙】知相州,其家族根基还在,只朝堂中再难有韩家重臣在位。
——南宋权相韩侂胄也是韩肖胄堂兄弟,韩琦曾孙。
若是可以,高俅不介意卖给韩存保个好,叫其多上两分功劳。毕竟朝堂高官中还有颇多韩家门生。
现今五位节度使中,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、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两部,怕是只与王焕部半斤八两;可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与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本部兵马,在高俅眼中都不会有差,更不要说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所部。后者所在秦州,那本就隶属秦凤路西军范畴。
何况此战干系巨大。
高俅甚至都不敢去查他身边随从里,那有多少是皇城司眼线。高俅唯能做,便是时不时向赵佶来表表忠心。
幸臣也非是那般好做。那功勋卓著大臣,皇帝即便要翻脸不认人,也要给予个体面。但高俅这般幸进之辈,切可都维系在皇帝恩宠。高俅直就很清醒认识到这点。
可以说在赵宋设立清河天水节度使职前,这儿兵马本就是西军。
荆忠这原著上第个死掉节度使,上任多年来,亦始终紧抓作训,丝毫不敢马虎大意。可想而知他部兵马之强。
高俅战功全靠是西军二小刘为他赚,他本身对西军战力是极为推崇。如此般把最好留在身边,再有其他四节度兵马簇拥,那自是认为安全无恙。
待到王焕、李从吉两部兵马奔到清河,他倒要看梁山贼如何顾着头尾?且自身有五万兵在握,便是出意外,必要时候挽狂澜于既倒,也不在话下,这般来他是真高枕无忧矣。
将手挥,身边自有长随把地形图收起。高俅叫人泡上壶团茶,自己坐在椅子上闭目冥想,却是在心中酝酿着该当如何于皇帝叙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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