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俅道:“你且说来。”
“方今宫里事,梁太尉作得半主,休说蔡太师父子,便是童枢密也要他在里面做些手脚。小弟之意,拚向梁太尉进些金银,请他在圣上遮掩此事,将来那高唐州事发,亦为现任知州遮掩二。只其安稳渡过,想来杨相公亦不会计较,如此便可支吾过去。至于枢密院这里,此
督掌兵权,那又如何能留在京师?只说这京城之内,高俅又何尝不是在制肘着郑居中呢?
只不过时过境迁,于眼下时候,他却要替高俅遮奢二。当时且把高唐公文压下。当日晚间,派人送到高俅太尉府。高俅见亦是气急败坏,这关键时刻,他却是不容有任何人跳出来败坏他机缘。
着人招高廉来问话,后者亦是在府里居住。不多时便被引到。高廉头戴玄巾,身穿袭帔褐。前撒着撮短须,枯黄面皮上带着几分尖利与刻薄。高俅在他周身上下打量过,便道:“看你恁般模样,不像个亲民之官,更是道人。怎怪人说你在高唐政缋十分恶劣。你若真有心求道修真,便放你个道官,如此你也快活,亦省却让作难。”
高廉面相本就刻薄,如今死妻小,便更见甚。他本高俅此时寻来,本以为是有要事相商量,却不料高俅劈头盖脑就是这般说辞。躬身笑道:“蒙兄长照护,将小弟调回东京,在高唐州事情,早已过去,兄长何以又来提起?”
高俅道:“今日高唐州新知州有呈文来京。道是该处兵马不满千人,言下之意是守不得城池,错不怪他,而是你这前任。你在任时,报得是五千名兵马。虽料你从中要吞没些许,却也想不到吞没许多!”
高廉怪道:“这新任知州,到任后不立刻做言,现下梁山贼要杀去,他倒知晓呈文朝廷。既是杨戬门下清客,充甚君子,却来揭发前官之错。”五千兵马钱粮,只需朝廷按时播发,那是那千人钱粮全都发,新知州也能赚个盆满钵满。
高廉因为前遭之差,不仅家眷受难,更丢尽家私钱财。那临走之时如何不借机赚上笔来?那新任知府坐享其成,彼时按捺着不动,现下却变成包黑子?惹人耻笑。
高俅冷笑:“你不自己揣想些,兀自埋怨后任。你落下这等大弊端,教也无法替你遮掩得。高唐是在贼窝边上州县,朝廷特地要多练些军兵。应粮饷器械,都加多支给,你吞剥得厉害,教后任如何把守这城池?”
“现今梁山贼兴兵犯城,高唐州如不战而下,若有人奏明圣上,官家问起如何以往些准备都变乌有,是照实说,还是欺瞒陛下?届时休道你有罪,便是也要承担几分干系。”那高唐州新任知州乃是得杨戬看重门客,特放到高唐州,好等来日沾染些功劳,不可小瞧人。
高廉不觑还有这般难处,也是坐蜡。这高俅说十分近理,那新知州是杨戬门人,是确能指使人不买高俅颜面。便低头想想,笑道:“小弟有计在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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