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兴亡天下百姓苦。朝英雄拔剑起,就是苍生十年劫。陆谦不可亦不敢不慎重。”
陆谦等着三阮思索,再慢慢道:“打江山难,坐江山更难。”
“要坐稳天下,你就要先拿出个切实可行制度。这个制度要让你治下百姓满意,如此你做税不能太苛;但你也要有足够钱粮财赋,如此你才能赡养兵丁、*员。叫兵丁镇守天下,叫*员治理天下。才能有钱去修补河堤、水渠、大道,某地有灾荒,才有钱粮去救灾,无叫百姓流离失所,孤苦无依。”这就是个悖论。
陆谦话说再深时候,他已经不是在小院里对着三阮说话,而是在聚义厅上对着山寨诸多头领,还有山寨上营级头目们宣讲。
他拿新朝王莽做例子。
形象这转变,虽然有些突兀,可还在理解范畴之内。
“哥哥啊,这等好噱头怎不咱自家留下?看看这梁山泊周遭,没地百姓多去,只要哥哥喊这嗓子,就咱们梁山泊名头,招呼不来十万人,三五万人也总能有。恁要便宜那摩尼教?哥哥何若自来做个皇帝。”
这是阮氏兄弟心头最大不解。那旗号是很有诱惑力,反正他们兄弟只要想想就热血沸腾,就梁山泊周遭这境地,嗓子喊出去真能招揽几万人来不稀奇。而从梁山泊向西,越往东京去,那无有寸土佃户就越多。
想想中原那屁大点地儿,就扎堆样聚集东京【开封】、西京【洛阳】和南京【商丘】三座重镇。多少达官显贵住这儿,老百姓还靠什守住自家地?
相比来,那江南、蜀地等还算是好。
“亦想为兄弟们寻富贵,传世百代。可是,难啊。这口号固然能短时间里掀起场翻天覆地大变动,但想靠这口号就夺取天下,就……就根本不可能。”
陆谦把手扬,止住阮氏兄弟说话,接着道:“你们且先听说。就说这天下,真有那半点私心杂念都无人吗?那孔夫子还因言语而诛杀少正卯。别看读书人给他们老祖宗粉墨光彩照人,那说到底还不是以权杀人,排除异己?”陆谦不管正史上孔老二有没有真杀少正卯,反正现时空里这就是无可争议铁事实,似乎到朱熹那腌臜货时候才提出伪造说。那朱熹现下还没有出生呢。
陆谦把孔子杀少正卯事,讲故事样说给三阮听。“连孔夫子都如此,这天下之人又有几个能做到无私心呢?”这对三阮是个打击。三阮都是穷苦人,先天上就羡艳读书人。孔老夫子这位老乡在他们眼中可不就是圣人。
“这打天下并不仅仅是个打字,还要坐得稳。”可惜李自成是五百多年后例子,不然正好拿来用。那比黄巢例子更能叫人惊醒!
“如那黄巢般,含元殿登基不满两年,就不得不仓皇而逃离长安。似这等江山,这等帝王,坐来又何益?”如果敲响李唐王朝丧钟算‘历史贡献’话,可人死真叫个多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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