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……西门庆心中无数个念头转起,最后付与笑,这倒还可能是机会。
“莫非那厮真是当日渡口杀人夺囚者?”
西门庆草草结束酒席,自去衙门里走趟,那知县、县尉、主薄都头等人皆在,听西门庆径直说陆谦就是当日渡口杀官者,纷纷大吃惊。有不信者,西门庆也只推说到已死去净街虎身上。谁让当日就是他在渡口弄丢西门庆托人从北地买来良骏?从情理上推说,那净街虎是有可能看到凶犯。
知县是县主官,县尉、主薄是副官,县之内,这三位是官,余下都头、押司等等,都是吏而已。阳谷是小县,不设县丞。而所谓都头,如之后武松、朱仝、雷横等,这只是种尊称,实际上只是差役捕头。而真正都头在北宋军制中是营指挥使下级别,手下有百十号人,可比21世纪连长。
县之中出这等血案,对于当官来说,自然不是好事。但西门庆说辞为他们寻到个不错借口,阳谷知县脸上已经绽放出温和。阳谷县之所以生出这等血案,是因为军民发现当日在渡口行凶贼匪,殊死搏斗而至。这样来就好看多,于他自己更无甚牵挂。
东城门出这等血事,西门庆还不知晓。那从酒店里逃出地痞先是奔到西门庆生药铺。
“大官人何在?祸事啦。”
药铺主管不以为意眨下眼皮子,“青天白日,朗朗乾坤,能生何祸事?”
“净街虎贪图外乡人好马,招惹干兄弟去寻他麻烦,反被刀打杀。那厮连杀三人,策马挥刀闯出城门,又杀伤官差兵丁四五个,真真好汉强人。”
主管这下子不淡定,路小跑奔到狮子桥下酒楼,这西门庆却早就不拿生药铺当主业,这里仅仅是他编织关系所在,今日有个相识乡绅上门,现在时间还不到正午,西门庆却已经请人吃酒有半个时辰。
而至于这是不是虚报军情,那他们先把事情坐实,还不是易事?
“好,好。你且将手下人等招来,将贼子年甲、貌相、模样,详叙,画影图形。本官这就行文州上,出信赏钱,遍行邻近州府同缉捕。”只是把样貌模糊些,参考着先前绘像,如此即可。
这却是陆谦意想不到麻烦,又是他意想不到
楼上街边阁儿,西门庆与那客人各搂着行院粉头调笑饮酒,这边主管满面慌张寻来。
西门庆本还怪罪这管事在客人面前慌慌张张,丢他颜面,可待到管事啃啃巴巴将话说话,脸色自也变。
他也是厮打出来汉子,但街头厮打与那冲州撞府绿林强人差别有多大,那就好比港澳黑涩会与东南亚雨林里大毒枭武装般,根本不是个级别。
别不说,西门庆这些年月里虽勾消多条人命,可亲自斗杀,却个也无。
陆谦只刚刚那场事情,手中就已经有五六七八条人命。这如何让西门庆不胆战心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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