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陆谦心里猛地想起回事来,那十字坡上黑店,可不仅自家做人肉包子,张青还每日也挑些人肉去村里卖。“张官人?老汉,你家儿媳说张官人,可是在十字坡开店张青?”
老汉咧嘴笑道:“官人也认得那张官人?这可是个善人。每日上午都挑着肉来村里叫卖,净是好肉,价钱却做那贱肉卖。老汉这村里,还有周遭这几个村上人家,年能多打两次荤腥,全仗着张官人仁义。”
陆谦与刘唐对视眼,都看出彼此眼睛里荒唐和愤怒。这杀人卖肉吃肉张屠夫,在十字坡周边百姓人家中,竟然还有善人名头。陆谦看着眼前老汉,想着被他吃进肚子里人肉,以及被他挂在嘴边张善人。老天若是有眼,十字坡上滚滚冤魂,个个都会化作厉鬼,百年怨气不消。
在从老汉家离开时,太阳已经向西。
“兄弟有甚想说?”
匹不肯动弹,陆谦自然能顺着道路去寻那十字坡,刘唐可就要留下来看马。他腿上有伤,有马骑乘尚好,离马匹,陆谦断不会偕他同去。但刘唐如何能放心陆谦人去呢?
他看不出陆谦本事啊。
陆谦杀起厢兵来是很利流,但这也就是寻常绿林强人手段罢。根本没有含金量。而刘唐愿意叫喊陆谦哥哥,可不是从武力上出发,那样话宋三郎见鬼才能得那大名头。张青孙二娘夫妻好歹那大名头呢。把话说白,就是刘唐信不过陆谦武力,生恐陆谦陷进那黑店里,必然要同去。
见刘唐坚持,陆谦也没逆他好意,就向那村落里去。
打庄头第家落脚,陆谦给那家百姓两银子,让他们取来家中浑酒,只管宰家中鸡鸭做荤食,再拿二十个炊饼来。那健马也都需好生伺候!
“哥哥……”刘唐话都到嘴边却再难说下去,“这心里闷得慌。看这些淳朴百姓受此蒙蔽,反叫那等恶人做善人,小弟心里……难受。”
“兄弟啊,这等事世上还多是。”陆谦内心里早就唏嘘完,别不说,就那孝义黑三郎,及时雨宋公明,不就是个血淋淋例子?纯用术数去笼络人心,名不副其实。
“就比如那司马相公,天下皆赞名臣,小民们却又有几人知道他曾力主将西军无数条人命换来葭芦、米脂、浮
要求不少,却喜得家百姓笑开眼。那浑酒、炊饼、鸡鸭、草料值几个钱?这买卖是赚大。
在如今这光景,两银子可以在酒家沽大瓮酒,买二十斤生熟牛肉和对大鸡。
“今日咱家赚钱。到明日待那张官人再挑着肉来叫卖时候,咱家也开他趟荤。”
大锅炖煮鸡鸭,只放些许粗盐,味道说不上好,可陆谦刘唐都是饿紧人,吃起来也就不讲那多。这家双五六岁孩子在旁边看垂涎欲滴,陆谦撕下俩鸡腿给他们。惹得这家老汉连忙道谢又道歉。
孩子母亲带着双儿女连忙退下去,在门外如此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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