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打马跑出莘县地界。
那渡口之南是阳谷,以北就是莘县。陆谦杀兵救人,消息必然会让莘县震动。当地厢兵倒是不被陆谦放在眼中,但当地豪强乡勇却会让人头疼。而且刘唐腿上有伤,还是早早离开为妙。
两人沿着黄河继续东去,便是孟州。
马匹是不能长时间奔走,般说来,每日三四十里即好,陆谦每日细料精心喂养,也只是奔出五六十里。但今天事急,也顾不得许多。
陆谦都不知道奔走多少里,知道两匹健马通通大汗淋漓,口吐白沫,这才按下马头。再看天上太阳,也是到午后时候。
黄河是不能过,陆谦和那疑是刘唐大汉,打马狂奔十里,这才在片树林边停下。
陆谦下马,就要去扶那汉子,不见汉子已经跳下马背。伤口处不信不疼,但这汉子眉头都不皱下。“好汉子,这般泼实。”
他随身携带有金疮药,还是很上等金疮药。
“些许小伤算甚。”刘唐更可惜是自己货,这回他是把本钱全折。
昨黄昏里渡黄河,这本来是万无失事儿,他都来回走多少次。可谁料到碰到巡哨回来官船,那官船也不比私船大多少,可那水面上根本不是他用武之地,官船只是把船狠狠撞,刘唐自个都站不稳。船老大伙儿不敢犯官,自跳水逃,刘唐可没那好水性,在水中没潜出两丈来就被迫浮出水面换气,被等候着官丁用网拿正带。提上船时见他还不老实,就枪戳在他腿上。而要是在陆上,他个人提刀就能把那群鸟差拨全斩。
陆谦刘唐都是顺着大路赶程,此刻乃是个路坡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唯独南侧几棵柳树下有两间草房,傍着条细细小溪边。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。刘唐见,指道:“那里不有个酒家!”两人便下马干去。
为头是排柳树,鸟雀停在上头,叽叽喳喳。抹过柳树,就可望见个酒店,门前窗槛边坐着个布衣汉子,头戴小帽,八搭麻鞋,
“小弟刘唐,东潞州人氏,因鬓边有搭朱砂记,江湖上人称赤发鬼就是。”刘唐先是自报家门,然后用种发誓神情言道:“敢问哥哥大名,近日救命之恩,无以为报。今后旦有差遣,只须知会声,刘唐刀山火海也闯。”
果真是赤发鬼。
陆谦忙扶起刘唐,“兄弟这般说就羞死陆谦。错非砍高俅那厮衙内,官军近来如何会盘查这般森严。说来还是陆谦连累兄弟。”
刘唐这几日忙于走盐路,并不曾注意到这些,被抓之后还甚是好奇,这大河之上官船真巡查这般殷勤?现在听却是恍然大悟,但也没丝怨恨之意。而听陆谦本是东京殿帅府虞侯,只因为高俅干儿子高衙内窥视朋友之妻,便刀杀高衙内。血字留名后连夜逃出东京,大声叫起好来。
刘唐样貌过于好认,陆谦便把自己毡帽让给刘唐,还有拿出衣物让于他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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