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承舟缓缓收回视线。
“你说得对，
就是故意
。”江承舟笑起来，喃喃自语道，“可也没有办法……早晚是要死，死在这里，还有机会见你
面，不是
？”
接着，他扯开衣襟，从里面取出张染
血符纸。
“帝王之相……这什糟心天命。”
江承舟双手用力扯，将那符纸撕个粉碎。
江承舟怔住。
林见雪轻嘲笑，转身想要离开。
“来生。”江承舟有些慌乱地撑起身体，问他，“还能再见到你吗？”
林见雪脚步顿：“来生？你两世作恶多端，你觉得你还有轮回机会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江承舟哑声道，“但只要有机会……只要有线希望，都会回到人间，……”
江承舟没有回答。
他怔怔地望着面前人，仿佛怎也看不够，仿佛想把这张脸深深印入骨血。
“们明明已经两清。”林见雪闭上眼，不再看他，“都还清你，你为什还要纠缠？”
“对不起。”江承舟轻声道，“可不想两清。”
他急促喘息着，好像每说句话都要耗费全身力气：“怎能两清呢，那爱你，……十七年，没有刻忘得掉你，怎可能两清呢……”
上涌出鲜血。
他又用衣袖擦拭。
“抱歉，本想……本想再见你时，让自己好看点。”江承舟放轻声音，急促而艰难地喘息着，“不该让你看到这难看模样。”
他现在模样确不太好看。
这位生来富贵亲王此生都没有过这狼狈时候，那袭青衫染大片血色，脸上血色尽褪，就连眼神也变得有点涣散。
符纸被撕毁瞬间，江承舟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，胸口剧烈起伏，却再也吸不进任何口气。他用尽最后丝力气，从袖中取出枚玉佩。
放到唇
“赫连煜配不上你，江承舟也配不上你。这世，这条命，还给你。”
“下世，做个普通人。你想折磨也好，报复也罢，想怎都好……别让见不到你。”
林见雪没有回答。
他沉默很长时间，最终什也没说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。
很快消失在山道尽头。
“阿雪，你对不公平……你对江承舟不公平。”
他们相处时间太短暂，短短三个月，他甚至没有机会，以江承舟身份好好爱他。
“明明……只想要个机会。”
林见雪猝然睁开眼。
他低下头，像是听到个极其荒唐笑话：“可你当初怀疑，逼迫，险些害死时候，也没有给过机会。”
他竭力擦拭，仍然无法擦净脸上和脖子上血，无奈苦笑下，身体顺着树干滑落。
林见雪走到他面前。
江承舟仰头看他，抬起手似乎想碰碰他，却又看见自己那满手鲜血。
悻悻收回来。
“你故意吧。”林见雪低头看他，眸光冰冷，“你故意激他们杀你，想逼出来见你面，是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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