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吧……”黎阮道,“是妖,不会像你们凡人样生病。”
这倒也是。
这些天,黎阮又缠着江慎双修几次,如今法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,就连耳朵和尾巴都不会再时不时冒出来。
除偶尔胃口有些不好,身
那位看起来似乎已经时日无多君王,走每步棋,实际上都不是废棋。
“听起来好难。”黎阮感叹道,“你爹心眼可真多。”
江慎:“……”
放眼整个天下,大概都找不出第二个敢说崇宣帝心眼多人。
虽然事实确如此。
但问题便出在这里。
今年这批贡士,都太会审时度势。
官场之中,圆滑之人要有,但不能有太多。
否则,他们如今能够顺应形势支持江慎,未来也可能顺应别形势,倒戈相向。
而且,江慎毫不怀疑,这些消息崇宣帝早便在掌握之中。
圣上态度,他神情表现得并不轻松。
黎阮不太明白。
江慎先前告诉过他,争取春闱督考资格,是为打破朝堂上各派系间暗斗不休僵局,也是为吸收更多德才兼备之士,加入己方派系。
圣上对会试资格和殿试没有任何要插手意思,不是更加方便江慎动作吗?
黎阮想想,猜测道:“会试中榜人里,没有太多愿意支持你人?”
可江慎想到这里,心中忽然又浮现出种极微妙感觉。
崇宣帝这行事风格,与江慎过去认识,年轻时候他其实并无差别。可这样个人,他为何会在重病两年之后,变成如此个听之任之人。
他难道当真不再怀疑,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,是被人所害吗?
江慎在心中埋下这份疑虑,抬眼看,黎阮拨弄着盘子里鸭腿,口也没吃。
“你胃口还是不好吗?”江慎眉宇蹙起,“是不是生病,要不要让太医来给你瞧瞧?”
所以他并不在意江慎呈上去文章,也不在意他殿试要策问内容,他不表态,便是想知道,江慎要如何处理这种情况。
他若心只留愿意依附他人,势必脉独大,引圣上忌惮不说,日后还可能自食恶果。但若全部拒之门外,留下些立场不明人,不仅损耗自身利益,失去争取督考意义,还可能损失真正忠心之人。
不能都要,也不能都不要。
偏偏留给他选择时间不多,只有会试这篇文章,众贡士这三日表现,以及殿试那半日策问。
能否任用贤能,这是继去年南巡之后,崇宣帝给他下第二个考验。
“不。”江慎给他夹只烤鸭腿,道,“这三日里,有超过半数贡士,以各种渠道和方式,向派系*员传达投靠意图。”
殿试在会试放榜三日后,如今已经是第三日。
黎阮:“那你为什还不开心?那些人才华不够?”
江慎摇头:“也不是。”
能在科举中路考到会试,才华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,他们愿意依附江慎,也可看出是懂得审时度势之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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