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阮阮，这种事没有人能替你做决定。”林见雪道，“你想要飞升，还是想要江慎，这要你自己选。”
黎阮：“
真
不知道呀……”
他把脑袋埋在手臂里，苦恼地把自己蜷成
小团。
林见雪闭闭眼。
“三百年前，是你把救回长鸣山，你也不记得吧。”许久，林见雪忽然道。
“阿雪，好奇怪啊。”黎阮声音很低，“好像……有点难过。”
林见雪动作顿。
“不奇怪。”他拨动着火堆，语气淡淡，“离别总是有点难过，你和他相处这
久，就算是养只小宠物，也该养出感情。”
黎阮偏头看向他：“那过几天就会好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林见雪把手上柴火扔进火堆里，低声道，“每个人是不同，有些人分开，过两天就会忘记。可有些人，辈子也忘不掉。”
夜色已深。
黎阮回到洞府，却见里头亮着火光。他稍愣下神，又立刻反应过来，抬步往里走去。
林见雪正坐在火堆边拨弄柴火，听见动静，抬起头：“把人送走？”
黎阮走过去，点点头：“嗯。”
又问：“你怎知道今天要去送他呀？”
凡间纠葛越深，心中杂念越多，便越不容易成功。
“如果早点遇到你就好，早点遇到你，说不定真能陪你世。可现在……”
“不能再飞升失败。”黎阮抿抿唇，露出点低落神色，“记得东西越来越少，如果再失败，可能连想要飞升事都会忘记。”
“不想这样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颗琉璃珠。
黎阮抬起头，眨眨眼。
“在人间受重伤，差点死，你正好路过那里，救命。”林见雪道，“问你想要什报答，你说你要借长鸣
“辈子……”黎阮喃喃道，“那会记好久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林见雪无声地叹口气，火光在他脸上映出跳动光影，映得眼尾那道旧伤都染上鲜红，“会记好久好久……”
“那该怎办呀？”黎阮问，“会记这久吗？”
林见雪回过头来。
他注视着黎阮，认真道：“这应该问你自己。”
“你让长鸣山夜变为春日，这大动静，还想指望不知道？”林见雪道，“只今天上午那半天，就有七八只小妖跑那儿问，问你又在搞什名堂，是不是打算把整座长鸣山都掀。”
黎阮低下头：“对不起嘛……想让他开开心心地离开。”
“逆转天时法术消耗这大，就为哄个男人……”林见雪低哼声，“出息。”
黎阮没有回答。
他在林见雪身边坐下，手臂环着膝盖，脑袋枕上去。
黎阮定定地看会儿，手掌收拢，点点，用力捏碎那颗珠子。
远处，江慎靠坐在窗边，偏头看着车外，嘴角还带着抹温和笑。
可忽然，他像是晃下神，低头按按眉心。
再抬头时，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。
脸上已经没有笑意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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