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耽搁下去,可能真会死。
江慎轻轻舒口气,小心翼翼睁开眼。
然后,他对上双明亮清透眸子。
那双眼睛很漂亮,眼尾修长上挑,眼珠却圆溜溜,是极其纯粹深红色。
江慎眨眨眼。
那小东西隔着层层衣物,下又下,轻轻踩在他胸口。
就像是……某种小动物爪子。
江慎忽然想起宫里那只被养得极胖野猫,总喜欢在人身上踩来踩去,呼噜呼噜地撒娇。而如今踩在他胸口这小东西,动作比那只野猫还要轻。
也不知道是没什力气,还是生怕弄疼他。
江慎没有轻举妄动。
这几年朝中局势不稳,先是边境屡有战乱,后又有南方瘟疫蔓延,饥荒横行。南下赈灾江慎被封密函紧急召回京城,可昨晚行至长鸣山附近,他才意识到自己中圈套。
有人在京城之外设下埋伏,要将他举除去。
江慎是皇帝嫡子,生下来就是储君。从出生起,就有无数人想要他命。
而近来,当今圣上身体每况愈下,更是让很多人都坐不住。
昨晚,江慎被迫改道长鸣山,但依旧没有逃脱杀手围追堵截。随身十余名亲卫全部战死,而他也不小心跌落山崖。
得谷底冬暖夏凉,树荫茂密。
在黎阮到来之前,这里曾是只黄鼠狼精洞府。不过那时,这只黄鼠狼精刚开灵识,只修炼几十年,完全不是黎阮对手。
黎阮把他打顿,占这个洞府。
弱肉强食,妖怪世界就是如此。
黎阮叼着路上猎来野山鸡,蹦蹦跳跳往洞府走。
趴在他胸口小东西也跟着眨眨眼。
黎阮活几百年,这大概是他第次和凡人靠得这近。
哪怕在这种不利局势下,他依旧冷静得可怕。江慎有意将呼吸放得很轻,装作自己依旧是昏迷状态。
可他身上那个东西没有离开,试探地踩会儿之后,甚至很不客气在他胸口趴下。
江慎:“……”
小动物温热呼吸喷洒在江慎脸上,他们就这僵持段时间,还是江慎先败下阵来。
没办法,他不清楚自己伤势如何,但也能感觉到浑身动弹不得,脑中越发昏沉。
从那高地方摔下来,他本该难逃死。
可现在……
江慎知道自己应该还活着。
周身刺骨冷让他不太感觉得到身体疼痛,但压在他胸口东西,却清晰得让人无法忽略。
很轻,很软,暖烘烘,似乎是个活物。
峡谷里积雪不多,等太阳彻底升起来,这点雪也会完全融化。黎阮每步都有意踩在积雪完好地方,在雪面上按下个个爪印,玩得不亦乐乎。
……然后就在看清洞府外东西时滑个屁股墩。
还没死透野山鸡摔到地上,挣扎着想逃走,但黎阮已经顾不上它。远处雪地上,躺着团黑黑东西,不知在那里躺多久,身上满是积雪。
那好像……是个人?.
江慎本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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