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如今灵力尚未完全融入身体，是无法用灵力视
风辞单膝跪地，弯腰将那具早已失去生气
身躯抱进怀里。
“傻子。”风辞轻声道。
天边吹来微风萦绕在二人周围，风中带着灵力，徐徐送还到这具身体里。
只要千年后，这个世界不像预示中那样灵气枯竭，天道便没有理由取走裴千越灵力。反之，如果千年之后事态仍然走向那
步，风辞与裴千越都将承受比死亡更可怕代价。
这是与天道做交易后果。
所以天道才轻易不能降世，无法干涉事态发展。
除非世间遭遇重大危机。
“你想做什
交易？”许久后，天道悠悠问道。
“
愿意重新成为您在这世间使者。”风辞平静道，“给千年时间，引导人族走向正道，向您保证，预示中灾劫不会到来。人族，会有另外出路。”
“你花
三千年方才摆脱这枷锁，如今又要戴上去。你不想要自由？”
西。”
就像当初裴千越决定建立仙盟，便险些改变事态走向。
“你说人族贪欲永无止境，这确没错。可这世上人这多，有人贪婪、自私、索求无度，也有人努力过好每日，为心中理想追求、奋进、坚持不懈。”
“为何不能给这些人点机会，难道这些人，就活该为那些贪欲付出代价吗？”
“……再者说，派使者下界杀几个人，你认为就能阻拦他们？”
裴千越周身泛起光芒，那是灵力正在重新融入他身体。
风辞将裴千越放回地上，对方原本干枯消瘦躯体飞快复原，脸上也渐渐有血色。
很快，他指尖动动，醒过来。
风辞闪电般收回原本覆在对方手背上手。
裴千越意识还有些恍惚，他极为缓慢地偏过头，面向风辞所在方向：“……主人？”
“想，但既然已经过三千年，再延长段时间也无妨。而且……”风辞抬起头，遥遥望向那远方山崖，眸光变得柔和，“忽然发现，这世间有比自由更重要东西。”
他收回目光，轻轻笑下：“暂时好像还舍不去，那份自由，对来说没什用。”
风渐渐止，天边道光芒破云而出，驱散厚重云层。
风辞乘风落到山崖之巅，眼便看见倒在那里人。
裴千越那头青丝已经完全变得枯白，只苍白手从衣袍里伸出来，渐渐变得灰白而冰凉。
“这数千年传承，他们经历过不知多少毁灭性打击，哪次不比如今灾祸可怕。可又有哪次，真让传承断绝？”
“人，是这世间最为脆弱，也最为坚韧生灵。哪怕你将他们杀得只剩最后人，那个人也会如星星之火，终有日，得以燎原。”
“人族薪火不息，自然传承不绝，你当真拦得住吗？”
天道沉默很长时间。
正如风辞所言，人族是这世上最为庞大生灵，也是天道这台无比精密仪器，永远无法计算和判断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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