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辞睁开眼。
耳畔水流轻响，山洞中只有他
人。
仿佛刚才所见所闻，都不过是他
个梦境。
风辞低头看向水面。
寒潭中灵力已被尽数吸收，澄澈水面倒影出少年清秀灵动容颜。风辞静静与那张脸对视，轻轻笑
下：“小陆，你这是在为难
啊。”
陆景明道：“答案与圣尊是相同。”
这世间，有人俯首认命，顺从天意，有人英勇无畏，宁折不屈。
但也有人，或许力量不够强大到与强敌对抗，但他们仍愿意自牺牲，哪怕只是作为块基石，片瓦砾。
就像当年风辞。
就像现在陆景明。
陆景明认真道：“愿求以人牺牲，阻止那场即将到来杀戮。”
风辞定定地看向他。
方才那番幻象，已让他将陆景明这短短十余年人生看完。
是平平淡淡，却又万分坎坷生。
这少年尘世走这遭，世间切美好都还来不及经历，此刻却愿意为旁人牺牲自己。
为什
？”
陆景明道：“助圣尊脱离瓶颈。”
这着实是件很奇妙事，名十多岁普通仙门弟子，竟提出要帮助已在这世上活上千年修真祖师脱离修行瓶颈。
但风辞脸上神情未改，淡声道：“你想如何？”
“圣尊如今修行受限，无非是因为仍在顾忌这具肉身安危。”陆景明道，“只要不再顾忌，自然大功告成。”
“……你该知道，现在所做这些，可不是为拯救世人。”
相反，他正是为能更好完成天道赐予任务，才会在此闭关修炼。
天道给他任务，是在那场杀戮结束之后，除掉傀儡。
要不要这样做，应该怎做，这三个月以来，应该是从天道那里得知实情以来，风辞无时无刻不在思考。
风辞没有回答，山洞中只能听见轻微流水声响。可那具模糊身影待不太久，陆景明身影渐渐变得暗淡，风辞问他：“你还有什别心愿？”
“天玄宗……”陆景明低声道，“师门惨遭横祸，几近灭门。如果可以，希望圣尊能庇佑天玄宗最后位弟子，留下条血脉。”
风辞：“孟长青。”
“是。”陆景明声音开始变得空灵，“还望圣尊成全……”
他话音落下，那具模糊身影终于化作点点微光，消失在这山洞之中。
风辞问：“为什？”
陆景明却反问他：“圣尊当年挺身而出，舍身救世，又是为什？”
风辞沉默下来。
是为什？
当然是因为不忍看无辜之人受苦，不忍生灵涂炭，不忍自己遭遇，再重现在别人身上。
风辞问：“你知道这样做后果吗？”
陆景明说这些，风辞当然不会不知道。可旦这样做，陆景明肉身随时会有崩溃损毁危险。
到最后，莫说留下具完整尸身，甚至灰飞烟灭都有可能。
陆景明却道：“都已经死，还强求这些做什？”
风辞：“那你所求为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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