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脸上戴着半片琉璃眼镜，厚厚
镜片后是
只颜色浅淡眼珠。
——显然也是假。
执事弟子朝他行礼：“是，阁主。”
哦，这就是那位测试仪制造者
。
那弟子拉着风辞退开，风辞这才注意到，对方衣摆之下，竟也是
“他作弊！”
台下忽然响起个声音，石激起千层浪。
“从没见过测试仪这种表现，他肯定动手脚！”
“就是，
刚才就觉得他看这
久很不对劲！”
“他肯定作弊！”
执事弟子神情顿时变。
指针已经摆动出残影，执事弟子紧盯着仪表盘，如果他抬头看眼风辞，会发现原本还懒懒散散少年，此时神情前所未有认真。
许久，指针终于缓缓停下。
不偏不倚，正好停在红痕正中央。
风辞松开手，轻轻舒口气。
——他眼睛怎？
他小黑蛇，明明有双很漂亮眼睛。
“陆师弟，陆师弟？”身旁执事弟子唤他，“可以开始。”
裴千越已经在高台上落座，风辞这才回神，应声好。
他走到仪器前。
冽森寒，叫旁人不自觉避让。
风辞视线落在那道身影上，对方似乎心有所感，微抬起头。
裴千越确生得很美，五官轮廓在晨曦阳光中显得更加深邃而清晰。都说世间精怪最擅长以美貌迷惑人心，风辞这些年见过无数，却鲜少有人比得上面前这个人。
甚至就连他周身冷冽气质，都为这份美增添色彩。
裴千越走到近前，再转身登上石阶。
……
台下议论纷纷，风辞倒也不在乎，迎着执事弟子目光无辜摊手：“没作弊呀，不是说这玩意有测谎功能吗？”
“这……”
执事弟子欲言又止，时拿不定主意，有人拍拍他肩膀：“让看看。”
来者是个小老头，身量与风辞这具少年身形差不多少，头发花白稀疏，在脑后混乱系着。可他从袖中伸出右手，分明是木头做。
没他想象中那难嘛。
吹什牛呢。
“这……你……”
人根骨潜力都是天生，测试仪不过是将这潜力转化为直观数值，该是多少就是多少，哪有左右摆动道理。
这种情况闻所未闻，执事弟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有方才孟长青介绍，风辞现在对这台仪器很有兴趣，左看看右看看，又指着仪表盘上红痕问：“是不是只要到那条红线，就可以入仙盟？”
执事弟子被他磨蹭得没什耐心，道：“是这样没错，你——”
他话还没说完，风辞将手轻轻放在仪器上。
注入灵力。
仪表盘上，指针颤颤，开始疯狂左右摆动。
他眼前仍然覆着黑绸，袭玄色衣袍滚镶金边，衣摆在走动间扫过石阶。
他走得很慢，却很稳。
仿佛双眼遮挡并未影响他视物。
台下议论声又起，无非都在讨论城主为何亲自前来，是否场上有他看中弟子云云。
风辞却在想另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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