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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秀华本来打算出门访友。临出门前，她忽然记起，古怪
西装小人曾经提醒过她“家里快破产
”。
是她以为对方故意恐吓，以此达到不可告人目标，因
“有时候手头紧，懒得问
要，就随便找份工作，干个半年。前不久爸闲着没事，还去跑上老年大学。”
蒋国云独自喝闷酒。
他发现把张岩找出来是个错误决定。
自己不仅没有放松，反而神经紧绷，越来越焦虑。
张岩说上瘾，滔滔不绝，“回家以后想很久，觉得男人还是得有自己事业！”
“车贷？和媳妇儿不爱买车。每年要交保险，每个月要付油钱，还要买车位停放。平时出门电瓶车，离得远就公交、地铁，要不就打。”
“女儿才6岁，上什
辅导班？学个画画够她折腾。”
蒋国云心里不是滋味。
同样中年失业，别人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，他呢？忙焦头烂额，连梦里都在计算钱怎花！
“你爸你妈呢？”蒋国云问，“不是说农村户口，没有退休金，得靠儿子养？”
天散心。
蒋国云朋友姓张，叫张岩，是个程序员，差不多岁数，这次也被辞退。
蒋国云心情抑郁，便把人叫出来，打算互相开解。
谁知
见面，蒋国云惊——对方红光满面，精神饱满，点不像中年失业。倒像是老树开花，又逢春。
“最近有什喜事？”
“35岁年纪，年富力强，精力充沛。不趁现在拼拼，以后哪还有机会？”
“再加上父母安顿好，家里有媳妇儿撑着，什事都不用操心，正好放手大干场！要是失败，以后找份工作老老实实干到退休，再也不惦记。”
“要是不拼不闯，辈子安分给人打工，说实话，还真有些不甘心。”
张岩大谈未来计划，蒋国云羡慕不已。
同是程序员，岁数差不多，收入相近，怎别人生活无忧无虑，自己却得勒紧裤腰带，挣扎着活下去？
“都什年代，还靠儿子养！”张岩大笑，“前几年农村出规定，说次性补交笔钱，以后每个月能拿退休金。”
“算算划得来，就给爸妈都补交。”
“刚开始每月拿800，后来每到7月就加工资，今年都能拿1200！”
“爸妈两人，加起来就是2400，吃饭钱总归够。”
“偶尔再补贴点钱，他们就四处走走，到处玩玩。”
张岩嘿嘿笑，“不是被公司辞吗？这段时间天天在家睡觉，整个人神清气爽，通体舒畅！”
蒋国云，“……没工作还高兴起来？”
张岩面色正，“是失业，可老婆还在工作。年20多万，足够家开销。”
“不用还房贷？不用还车贷？孩子上辅导班钱也够？”蒋国云接连抛出心中疑惑。
张岩：“家买三套房，都是80平，在同小区。户给爸妈住，户跟媳妇儿住，户将来给女儿。至于房贷，早就还清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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